果然如他想的一樣,她執著於同一個時間線里的謝辭卿。
其實走了這無數次的來回,謝辭卿有時都分不清,自己究竟來自於哪個世界、時間。他只知道,只要他能找到江霧,不管她是哪個她,他都要。
可看她如今的反應……
謝辭卿想,一定不能讓她知道這背後的殘忍真相,那個與她同時間的夫君,再也不會回來了。
也許是今夜遇事太多,身邊又躺著個不算夫君的夫君,江霧睡得並不安穩。
她又做了一個很慘的血夢,夢見她用另一種方式死去。
夢盛元年六月六日,太子府。
昔日雕樑畫棟,亭台樓閣的奢華大宅血流成河,汩汩流淌,在六月驕陽照耀下折射出刺目的紅光。
太子府最隱蔽的一處小院牆角,江霧哽咽著撲入她才婚三日的夫君謝辭卿懷中,「殿下……」
謝辭卿緊緊回抱住她,她生得嬌小,頭戴的玉簪正好硌到下巴,玉簪寒涼,他觸覺這一點涼意,扣在她細腰間的大掌幾不可查地輕顫。
「孤對不住你……」
他沒說多餘的話,更沒說如何對不住她,只將她從懷中拉出,往牆角一處破洞推去:「你逃出去後不必為孤守貞——」
他喉頭滾動,沒再繼續說下去,只一雙眼沉沉如夜,深深凝視著她。
江霧忍住淚意,聽話地彎腰從破洞爬出。
精緻奢貴的衣裙沾染泥土,骯濁不堪,她爬出去後才站穩,卻見前方百米遠處,以錦衣衛總督江易卓為的三兩百將士們成群守在那裡。
他們手持弓箭將弦拉滿,箭在弦上,不給江霧半點反應機會,猛地將箭矢射出。
亂箭直飛向江霧命門。
江霧無處可躲,下意識往後退。
這時,牆頭飛躍下一道人影,度快過飛來的箭矢,穩穩的,像是山一樣擋在江霧的身前。
亂箭穿過心肺,謝辭卿臉色一白,胸口大片紅色血花暈染而開。
「殿下!」
江霧驟驚痛呼,淚花自眼角流出,伸手去捂他胸膛漫流不停的血。
謝辭卿撐起最後一絲力氣,攥住她捂他胸膛的柔夷,啟唇想要說什麼,口一張卻大股血噴吐而出,將那話沖得字不成句。
他的袖子角落染上了一點兒血,很不明顯。
他高大的身軀癱倒,將站立的江霧也給拽倒。
江霧的後背在地面硌得生疼,滿手皆是他溫熱、黏膩又濃稠的血,再流著淚去試探他鼻息時,他已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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