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一盘散沙,越想要抓住它,却流失的越快。
第二天,蓝春醒的很早,他先去看了一眼照玉,现照玉还在,才放心的去上班了,可是,在实验室呆了一天,蓝春依旧无法抑制揣测不安的心。
下午回到家,蓝春只见到了哭哭啼啼的袭人,他在整个小院寻找照玉的身影,依旧没有见到那熟悉的人。
他落败的走到袭人面前坐下,问出有了答案的问题:“她去哪了?”
袭人将一纸书信放在了桌上,说道:“今下午就有宫人来接她走了,她只留下这张信纸,说是让我交给你。”
蓝春接过信纸,展开了它。
“与君书,今奴家离去,不知何时归,望少爷不要枉费心力,奴家早已抱有死志。”
……
“谢公子怜惜,若有来世,报予公子恩。胡照玉。”
“纸短情长,愿君珍重。”
通读全篇,蓝春握住信纸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失去的沮丧。
照玉从丞相府被抄的那天,就已经心死了,只不过遇上了蓝春,这个心性洒脱,不拘一格的少年,才有了些朝气,可如今又被召入宫去,她是多么的绝望。
写下了一篇《与君书》,既赠别了蓝春,又赠别了她十六年短暂的花季。
没有人会去赌一个帝王的仁慈,哪怕他是一个有过承诺的人。
蓝春看完后,就如此坐着,直到垂暮,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打在他的脸上,他才回过神过来,将破碎的心缝缝补补。
回了一个书信,给予杨士奇,哥们感情受挫了,喜爱之人可能要阴阳相隔了,赶紧给我出谋划策,回!
蓝春写完后,也没心思吃饭,就去将书信投递给驿馆,这时候可没有邮局,信件传递可是官员的专属,老百姓只能让出远门的熟人代劳,或者给路过的商队。
官方的唯一好处是每天都能有来往,毕竟官文每天也要及时传递。
送完信后,傍晚都已经过去了,繁星再次登临天空。
蓝春也不想回来了,叩响了魏国公府的门。
“谁啊?”门人问道。
“徐增寿在家吗?我是蓝春,找他有事。”
门人回道:“徐三少爷在家,蓝少爷稍等,小的去传话。”
“嗯,去吧。”蓝春挥了挥手。
不一会,徐增寿就来了。
徐增寿:“蓝哥儿,这么晚了何事啊?”徐增寿刚吃完饭,嘴皮上的油还没擦干净呢。
“喝酒去不去,新来了一批陈年酒,还有西域的葡萄酒。”
徐增寿见蓝春情绪低沉,知道他遇见什么烦心事了,他也正好无事,便随他去了。
“对了,顺路把李景隆叫上。”蓝春想起来李景隆上次带他去的什么鬼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曹国公府正好不远,顺便就把李景隆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