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表面上似乎已经平息,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曾经繁荣昌盛的英楠南疆如今已满目疮痍,沦为一片废墟。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身体残缺、满脸尘土的人艰难地在废墟中穿行,与英楠以北玉绒城的闲散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由于有中州的木械世家在前方抵御敌人,玉绒城的守军将领们变得十分懒散。
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让人感到无比闷热。
士兵们毫无生气地躺在城楼上休息,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二两,你说说看,我们每天这样守在这里的意义何在?反正敌军也攻不进来,将军还不如给大家放几天假来的舒服呢。"雄子忍不住抱怨道。
"哈哈,雄子,这可不像一个守将所说的话啊,我看你就是惦记家里的老婆了!"旁边的人笑着打趣他。
"哪里的话!我只是想到快要到玉绒茶成熟的季节了,我家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父亲走得早,母亲年纪也大了,光靠我媳妇一个人怎么收得了那么多茶叶啊?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受得很。"雄子辩解道。
“得了吧,你就是想你老婆了!”二两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我就不理解了,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人手不够,非要把咱们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我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连繁华富饶的中州都抵挡不住敌人的进攻,那咱们这个小小的茶乡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抵挡住呢?”雄子再次抱怨道。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既然这是上头下达的命令,你也就别再胡乱猜测了,咱们只要乖乖遵守照做就行!”二两无奈地摊开双手。
“你倒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以毫无牵挂地待在这里。可我不同啊,我的婆娘现在怀着我的孩子呢,我真是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有时候想想,还真挺羡慕你的,不用像我这样顾虑重重,整天提心吊胆的。”雄子苦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
“狗屁,你羡慕我?我才更羡慕你呢!你都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而我现在却还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唉!”二两叹息着摇摇头,语气中充满了自嘲和落寞。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待着其实也挺不错的,起码不用像那些冲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士兵那样整日提心吊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嘛!”雄子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努力调整情绪。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倒是真的很想到前线去见识一下,亲眼目睹那位传说中的天才世子到底有怎样的风采。听说他亲手制作的各种精巧机关把武琴那一帮可恶的家伙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还差一点就让他们全军覆没呢!”二两提起北忍时,整双眼睛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回顾过去三年间英楠与武琴之间大大小小的无数场战斗,似乎只有世子所带领的军队一直在屡创佳绩。
“既然你这么向往,那你怎么不去呢?”雄子疑惑地问。
“去?你以为前线是随随便便谁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吗?就凭我这副瘦弱得跟木棒似的身板,人家一看见我就直摇头!”二两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那你就多吃点儿呗!”雄子建议道。
“拿什么吃?全英楠的粮食全都供给到中州去了,听说连皇上自己都吃不好,我们这些做臣民的哪里敢先吃饱啊!”二两一脸严肃地训斥着。
“唉,二两啊,人还是得学会变通啊。”雄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呀,有的时候就是太较真儿啦!”
正当两人交谈的时候,突然间,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后,两人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
望着城门口飞驰而来的几匹轻骑,雄子大喝一声:“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此地,还不给我停下!”
“快快放我等进城!有紧急军务在身,耽误不得!”其中一名骑兵高声喊道。
“哼,没有将军大人的命令,任何闲杂人等皆不得入城!”雄子挺直身子回应道。
然而对方却并不领情,继续叫嚣着:“我等乃是奉皇都之命前来传讯,若是因为你们延误了,这个责任你们谁能承担得起?”
见到雄子依然无动于衷,二两暗自向他使眼色示意不要激怒他们。
毕竟目前情况尚未明朗,如果真的激怒了这群人,恐怕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忧心,将军临行前特意嘱咐过,无论是谁下达的命令,我们都无需理会,尤其强调了来自皇都方面的消息。”
“啊?这究竟是何缘故呢?”二两满脸疑惑地问道。
雄子道:“虽然我并不知晓具体缘由,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照将军说的办,就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雄子所说的将军,名曰尚飞语。
此人虽其貌不扬,但却文武双全,不仅擅长舞枪弄棒,还精通笔墨文章,尤其在治理山水方面颇具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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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英楠曾多次遭受特大山洪的肆虐,导致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幸得尚飞语拥有惊人的治水才能,运用巧妙的疏水之法,成功驯服了肆虐多年的洪水,并将其一部分引导至皇城,以供城中居民使用。
先帝在世时对尚飞语十分赞赏有加,赐予他张姓的姓氏,成为英楠众多人中唯一一个只听从调用而不受诏令约束的人物。
“我看你们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城门下为首的那人眼见大门依旧毫无开启的迹象,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满脸涨得通红。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伸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抽,只听“锵”的一声,长剑脱鞘而出,寒光四射。
他手持长剑,指向上方,高声怒吼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城池都给掀翻。
“怎么,你是在蔑视飞语将军的命令吗?”雄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鄙夷。
听到“飞语将军”四个字,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模样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畏惧和怯懦。
“那好,既然飞语将军有令,我等就不进去了。现在我就将前线战报传达,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说话之人一脸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说吧!”雄子道。
“我要说的是关于木械世家世子的事情,张北忍这个畜生竟然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投靠了敌对势力!”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雄子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原本他应该带领军队将敌人一网打尽,但他却故意在弯庆街放走了敌人的头目,这简直就是叛国行径!而且,他还与武琴公主潘晓芙一起私奔逃走了。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设局欺骗并残忍地杀害了纷繁公主。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劣、太卑鄙了!他的所作所为,完全辜负了我们对他的信任和期望,也严重损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现在,这个叛逆之徒已经销声匿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谁发现了他的踪迹,一定要立即向朝廷报告,并且把他押送到皇城接受审判!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什么?你放屁!”二两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