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
“明天再吃吧。”江谙重新闭上眼,“早上吃,补充维生素。”
虞泊秋轻笑一声:“对哦,毕竟早上吃,是金苹果。”
江谙没听过这个说法:“中午呢?”
“银苹果。”没等江谙再问,虞泊秋接着道:“晚上吃,是毒苹果。”
“……为什么?”江谙不解。
虞泊秋正想说他也不知道,却听到放在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开始震动。
他坐起身,现亮起屏幕的是江谙的手机。
这是一则来电提示,来电人没有备注姓名,只有号码。
虞泊秋转过身,看向身边已经睁开眼的江谙:“是你的电话。”
江谙眉梢微抬,坐起身,在虞泊秋面前探身去拿手机。
因为动作,衣摆抬起,露出一段劲瘦的腰身。
虞泊秋看着,慢了几秒才转开视线。
江谙看到号码,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
一整晚轻松的情绪瞬间消散,柔暖的灯光也无法融化他眉间的冷意。
他坐在床上,接通电话,视线平淡地停留在格纹被单上。
因为房间内氛围安静,虞泊秋能听到江谙手机中的声音。
对面是个声音粗哑的男声,用着质问的语气道:“这个月钱怎么这么少!”
江谙冷淡道:“我赚到的钱,分你一半,我不会食言。”
男声安静一阵,转而一声冷笑:“我之前就说过,演员这碗饭朝不保夕。”
“你当初要是听我的话去考个正经大学,凭你的成绩还怕找不到好工作?!”
“现在就给我转三千块,连我刚买的车的保险都付不起!”
江谙垂眼听着,等对方说完了,才道:“挂了。”
没等对面再纠缠,他直接挂断电话。
虞泊秋在旁看着,眼见江谙将手机塞回枕下,若无其事地躺回床上,想重新睡觉。
他抿了抿唇,还是开口:“是你那位……父亲吗?”
江谙没有闭上眼,他平躺着,视线微转,瞳仁在灯光下依然浓黑。
两人一坐一躺,虞泊秋背对着灯光,表情模糊,而江谙暴露在灯光中,似乎一览无遗。
良久,虞泊秋终于等来江谙的视线。
然后对方声音低沉,轻声道:“嗯,是他。”!”这个问题,就更在他思考范围之外了。
但虞泊秋不同,他应该是很明确自己喜欢男生的。
意识到这件事,等他转过身,看到虞泊秋向他递出拖鞋的时候,江谙接下拖鞋换上,然后开口道:“你这里还有被子吗?我可以打地铺。”
他直起身看了眼床,也许是虞泊秋不舍童年记忆,房间的床并不大,两个成年男人一起躺下,随便伸伸手就会碰到。
既然虞泊秋喜欢男人,对方恐怕会介意和不是恋爱对象的同性别成年人一起睡同一张床。
江谙说得自然,虞泊秋倒是有些错愕:“为什么?”
他试探着问:“你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
”
“我是怕你介意。”江谙答。
“噢。”虞泊秋暗松口气,开起玩笑:“大学舍友磨牙、打呼噜、说梦话,我都不介意。”
“难道你梦游,还打人?”
他抬眼,便看到江谙似乎认真地想了想,而后道:“不确定。”
于是心中更轻松一些。
他走到床边,将相叠的两个枕头排成一排,然后自己先钻进他靠近的那一边被窝,靠着枕头半躺下。
然后伸出手,看向江谙,拍拍旁边的位置:“那就等你真的梦游了再说吧。”
江谙见他真的不在意,便也不再矜持,走到床边拉开被子。
床铺柔软,被单丝滑。
江谙坐下的时候,虞泊秋向他那边偏了一些,等他半躺下,虞泊秋不受控地向他这边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