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光也在二楼的廊道里看完了这出好戏。
飞勤城的飞机上,观今向无牙讨要了死者的照片和无牙已经调查出来的报告。
没想到这年轻玄师做起事来这么效率。
当天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还把死者家属一人送到派出所,另外一人在医院生死不明。
无牙也没想到自己忙一天还没到家,就收到酒店那桩纠纷已经得到初步解决的消息。
勤城的另一头,有人收到同样的消息却气得破口大骂。
丁代宁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他咬紧牙根,忽地伸手把环形办公桌上所有东西都挥落在地。
他气得脑门胀痛,这么好的局和势头,还有他在网络上刚铺好的风向,轻而易举地被刘老大葬送了。
他站起来踹翻桌旁的绿植,但胸口的怒火没有减少一丝:“眼皮子太浅了,钱都没到手就下毒。”
敛眉屏息的助理走进来,将一张机打票放到办公桌上:“丁总,季小姐今天又买了辆新车,这是4s店送过来的账单。”
丁代宁按压太阳穴,强将怒火压下去,拿起那张票看了一眼。
312万。
助理眼神落到地上,又继续道:“季小姐这个月的账单已经124o万了。”
丁代宁冷哼一声,抬手轻轻撕碎了这张票,只吩咐助理:“把她的卡停了。”
助理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不到两小时,一声娇叱响彻了丁氏集团的总裁楼层。
“丁代宁,你凭什么停我的卡!”
伴随着“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清脆声,一道纤细的身影推开了丁代宁办公室的门。
丁代宁坐在椅子上,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季曼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此时眼角皱纹都被气出来了。
丁代宁微挑眉,冷呵一声道:“就凭我是丁氏的总裁。”
季曼华完全不受丁代宁这番宣誓主导权的姿态,她缓下脚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丁代宁:
“没有我,你什么都没有。你要记住是我把你带回丁家的。”
丁代宁伸手拿起一支笔随意在指间转起来,他微笑闲散道:“可你至今只是丁家老保姆的女儿,一个攀附在我脚边,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做的垃圾而已。”
“你!”季曼华恼羞成怒,精致的脸涨得通红,怒骂道,“你不怕我去告你的身份吗?”
丁代宁毫不介意:“那你去告啊?我俩一起变成街头的流浪汉,现在这种生活你舍得?”
季曼华牙床都咬酸了,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眼睛怨恨地瞪着丁代宁。
丁代宁站起身,用钢笔挑起季曼华的下巴,意味深长地告诫道:“丁家早就是我的了,你看哪个人愿意相信你?乖乖地听我的话,这段时间少出去。”
季曼华双手握得死紧,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嫩肉里。
“哼!”她掀开丁代宁那只拿着钢笔的手,又如她来的时候,迅地走了出去。
助理和她擦肩而过,差点被她撞摔跤。
助理揉着被撞的肩头,进来报告:“丁总,老夫人刚才在云合商场晕倒了,路人喊了救护车送到勤城第二人民医院了。”
丁代宁有些烦躁地揉捏着鼻梁,说道:“行,我知道了,5点1o的会议推迟到明早,1o分钟后出去医院。”
助理点头:“是。”
勤城第二人民医院。
陈思颐茫然平躺在病床上,双目直视雪白的天花板,又像透过天花板看向更远的地方。
门咔哒一声,有人从门外进来,见陈思颐一副恹恹的模样,丁代宁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他手里拿了一束粉白相间的康乃馨,将之放在陈思颐的床头,轻声说道:“母亲,你好些了吗?我让人给你换了单人病房,医生说你最近没休息好,血压有点高。”
陈思颐这才慢慢把视线放在丁代宁脸上。
丁代宁的下巴有一道伤痕,是他5岁那年,突奇想要给她做糖霜西红柿,结果下巴在厨房料理台上磕了一个洞,流了很多血,最后还留下了疤。
“你又忙到现在?”陈思颐轻言细语地问道。
丁代宁轻轻摇头:“公司再忙,都永远比不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