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还没爬起来,他爹乔大郎扶桌而起,手持拐杖就要来打。
“老匹夫,别惹我!”
杨长怒斥的同时,弯腰单手抓在郓哥胸口,如抓鸡一般轻松提起,惊得乔大郎又扶案坐下。
郓哥裤子都吓湿了,却双手护着自己领口,强装镇定质问:“杨长,你想作甚?私闯民宅,犯法懂吗?”
“你还知道法?恶意造谣犯不犯法?”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被人点破丑事,郓哥顿时慌了神,但依旧嘴上不松。
杨长瞟了一眼乔大郎,回头冷冷说道:“没有实际证据,以为我会来找伱?为虎作伥陷害武都头,你是觉得自己比景阳冈大虫还厉害?”
“什么?”
不待郓哥回话,其父乔大郎又站了起来:“郓哥陷害武都头?我儿子素来胆小,你想栽赃不成?”
“栽赃?”
杨长轻蔑一笑,“让你儿子自己说,如何造谣陷害武都头,如何害死武植大哥,我家哥哥就在门外,他可没我这么冷静。”
“我没害大郎。。。”
“但大哥因你而死!”
“我听糊涂了。。。”
听到两人争吵,乔大郎壮起胆拄拐靠过来,喃喃说道:“郓哥就是个卖果小厮,怎还扯上命案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 “嗯?”
杨长扭头一瞪,乔大郎又定在原地。
“你别过来!”
郓哥突然对乔大郎咆哮,随即双眼血红望着杨长,就像发疯一样反问:“我有什么办法?卖力吆喝了两天,领了工钱就被抢被打,这事儿只有你们知道!我躺在床上谁管过死活?说好去早点铺帮忙,没见人就不来找么?但凡你们能想起我,我也不至于误会!”
“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
“药铺掌柜敢赌咒发誓,说武都头买了春药淫嫂,西门大官人免费赠药,我帮他出出气怎么了?谁知道武大气量狭窄,休妻之后还去捉奸?怎能把他的死算我头上?”
“真是强词夺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交给哥哥处置。。。”
杨长提着郓哥正要转身,乔大郎突然高声说道:“等一等,老汉算是听明白了,是这畜生乱语害人,让我来打死他!”
“打啊,打死我啊。”
郓哥青筋暴起,扭头对父怒喝:“我拿西门庆的钱,还不是为你养老?我根本没想害大郎,也不知他会死。。。”
乔大郎愕然,随即把拐杖一扔,瘫坐地上。
“你爹烂命一条,就是饿死也不能害人,我没这样的儿子,杨小哥,你带他见官去罢!”
“你们。。。”
被乔家父子这么一闹,竟打乱了杨长的节奏。
就在这时,等在门外的武松走了进来,挺拔伟岸的身材直冲房顶,让悬空的郓哥再次吓尿。
“武都头。。。”
“西门庆给你多少钱?”
“十。。。十两。。。”
“十两就要了我哥哥的命,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不杀你,但要去见官指认西门庆。”
郓哥不敢拒绝,当夜即随武松去了县衙,知县以太晚为由暂且收押。
次日升堂,知县又说情况复杂,并称需要花时间取证,还要抓到潘金莲才能定罪,建议武松先让其兄入土为安。
回到灵堂,杨长见他神情肃穆,忙问:“又没成?”
“不出三郎所料,知县坚持要抓到淫妇才定罪,造谣只能让西门庆赔点钱。。。”
“若永远抓不到人,西门庆岂不永远逍遥?”
“哼哼,国法管不到他,还有江湖之法!”
武松言罢走到墙角,从官服下拿出自己佩刀,拔出刀锋寒光映出凶像。
“哥哥你要。。。弟与你同去。”
“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