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都行?」郝思嘉碰了碰林紀澤的手臂。林紀澤可不是都行的人,郝思嘉看著他挑著菜單上最貴的幾個菜品,打了勾。
等菜的時候,郝思嘉聽著葉靜姝繼續吐槽她的奇葩領導,林紀澤和顧賀在一旁討論買卷子上的題目。郝思嘉想拿張紙擦嘴,發現桌上的紙巾都密密麻麻寫了些公式和解題過程。
郝思嘉把下巴搭到林紀澤肩上,悄悄把嘴上的油漬蹭到林紀澤的短袖上,「寫的都是啥啊?一堆一堆的,螞蟻窩似的。」林紀澤淡淡看了眼郝思嘉的動作,在桌底下擰了一把郝思嘉的屁股,又提筆繼續跟顧賀分析解題思路。
郝思嘉看上次顧賀挺喜歡吃火鍋的,就點了個豬肚雞湯底的火鍋。雖然店裡開著空調,但燙的東西一進胃,汗還是開始往外冒。葉靜姝短髮,流汗也不會黏著脖子,可郝思嘉調整了好幾個角度,頭髮還是煩人地貼著臉頰和脖子。
「帶沒帶發繩?」郝思嘉動不動就調整坐姿,林紀澤已經連續被她的手肘懟了好幾次了。
「在車裡。」
「車鑰匙?」
郝思嘉把包遞給了林紀澤,林紀澤翻了一下,在夾層里瞥到了一張名片。郝思嘉陪葉靜姝去相親會的事,林紀澤知道。
所以葉靜姝沒看上,郝思嘉倒是相上了一個?
郝思嘉注意到林紀澤盯著包看了半天,以為他沒找到,想自己去翻,林紀澤打開了她的手,抓過包里的車鑰匙起身出去了。
人是很快就回來了,不過是空著手回來的,林紀澤說他沒找到。
「怎麼可能?就在扶手箱裡啊。」可郝思嘉也懶得自己去找,林紀澤更不可能幫她再跑一趟,「那算了,就這樣吃吧。」
郝思嘉歪過頭,又準備把頭髮甩到另一邊,可還沒用勁,整個後頸就倏地涼快了。郝思嘉的發尾被撩起,林紀澤乾爽的手臂擦過她的肩,她的手心被塞了幾張紙巾,林紀澤攥著她的手腕擦掉了她脖子上的汗。
郝思嘉停下來,轉頭盯著林紀澤,林紀澤丟掉郝思嘉手裡的紙巾,問了句「幹嘛」,郝思嘉沒說話。林紀澤一手抓著郝思嘉的頭髮,一手拿著筷子夾了些菜,「趕緊吃,抓久了手酸。」
顧賀埋頭吃著碗裡的菜,時不時會瞥一眼放在手邊寫滿草稿的紙巾,倒是心無旁騖。葉靜姝沒有東西可看,眼睛東瞟西瞟的,最後餘光還是偷偷定在了郝思嘉和林紀澤身上。
林紀澤不凶,無論是從長相還是處事來看,林紀澤都算是一個挺平和的人,可林紀澤不笑的時候就莫名會讓葉靜姝覺得發怵,然而大部分時間,林紀澤都不怎麼笑。可葉靜姝總覺得面對郝思嘉的時候,林紀澤就變得不太一樣了,倒也沒有變得溫柔愛笑了,某種程度上,反而是變得有些暴躁無奈,更情緒化了。
郝思嘉抬頭瞥了葉靜姝一眼,發現她正明目張胆地打量著林紀澤,就用腳尖點了一下葉靜姝的小腿,提醒她回神。郝思嘉掃了眼林紀澤,確認他沒發現,才用嘴型問了葉靜姝一句,「你看他幹嘛?」
葉靜姝也用嘴型回道:「看他帥。」
郝思嘉壞笑一下,用膝蓋碰了碰林紀澤的腿,「葉靜姝她誇你帥呢。」
葉靜姝:「。…。。」
「哦。」林紀澤抬頭看了葉靜姝一眼,語氣還挺真誠,「謝謝。」
葉靜姝心裡是真的尷尬,「不客氣。」
郝思嘉和葉靜姝都喝了酒,只能林紀澤開車。送完葉靜姝,林紀澤驅車回學校取了一份實驗材料。
飯後血都往胃裡流,人開始犯困。郝思嘉放低座椅,戴著墨鏡癱在副駕駛上,那慵懶的模樣仿佛是在海邊曬日光浴。
「放歌。」郝思嘉打了個哈欠,聲音含糊。
林紀澤看了眼後視鏡,「顧賀在做題。」
顧賀回了句「沒事」,他說他戴著耳機。
隔著棕色鏡片,郝思嘉半眯著眼,看著林紀澤的手在顯示屏上划了一會兒,才點下一歌。
是她沒聽過的歌。
林紀澤音量調???得不大,郝思嘉聽不太清歌詞,但調子還不錯。「什麼歌?」
「en插nted。」
「en插nted……」郝思嘉重複了一遍,隨意問了句,「啥意思?」
林紀澤打了右轉向燈,靠邊停了車,「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啊?」郝思嘉可逮到機會嘲笑林紀澤了,「林、學、神。」
林紀澤的耳朵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紅,他悶悶回了個「嗯」,推門下了車。
看著林紀澤走遠的背影,顧賀取下耳機,小聲開了口,「著迷。」
郝思嘉以為顧賀在背單詞,伸手調小了音量,眼睛瞥到顯示屏,想掃一眼歌名,播放器卻已經切到了下一歌。
「。。。」
「p1easedon’tbein1oveithsomeondon’thavesomebodyaitingonyou…」
*
暑期結束,顧賀的學校也要開學了,方姐的丈夫在Icu里住了三個多星期後轉到普通病房。有林紀澤在,家裡也不需要再請個家政。可眼下方姐的丈夫下不了床,孩子也還在上學,正需要錢,於情於理,郝思嘉都不好直接辭了人家。
前幾天去按摩,正好聽王騰說店裡缺個保潔,郝思嘉就幫忙安排進去了。每天的活不多,挺的,上班的時間也不固定,就在客人走後收拾垃圾,整理床鋪,偶爾幫忙送一下餐,但薪水還可以。受了郝思嘉恩惠,方姐走之前,紅著眼眶謝了郝思嘉好久,說郝思嘉是個好心腸的姑娘,還給郝思嘉塞了一大袋自己做的臘腸和菜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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