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你的a1pha,我怎麼可能看著你去死?」眼看徐青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他立馬補充,「這樣簡單的道理,顧辰年不可能不知道,是他告我你的消息,那他就一定有別的安排。你仔細想想,我幫你,好不好?」
這番話,把徐青把因為功虧一簣的而快要奔潰的情緒中拉回了一點。
對,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
徐青握住黎長佑的雙臂,「司遠哥!打電話給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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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遠接到電話時,正在市政接待室吃著閉門羹。
自「春狩」的爆料出現已經整整兩天,已經過了澄清的黃金時間,然而市政所給出的回應,僅僅是辰年失蹤的聲明以及輕飄飄的調查通告。
應華在這兩天中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原定的公開行程,也都換了發言人。
事態輿論有擴大化的趨勢。
大眾接受不了,一直以omega公益事業形象露面的人,竟然在南淮這樣一個倡導平等、開放的地方,參與虐待omega的活動。
有網友扒出,圖片上的所在地,就是顧家的廢棄礦區,指出顧家有舉辦違法活動的嫌疑。
對此,顧家更是不管辰年的死活,官方發布申明,不良資產管理早已在去年移交給顧辰年,並且顧家也目前也無法聯繫到辰年。
這下子,辰年甚至有了舉辦非法活動的嫌疑。
黎曦仍然沒有辰年的消息,再這樣由事態發展下去,就算計劃正常進行,那個巨大的人口販賣場口如期爆炸,辰年也會成為背鍋的棄子。
權衡之下,顧司遠聯繫了應華,沒想到應華避而不見,他打的每一個電話,都被轉接到秘書處。
沒辦法,他只有到市政大廳堵人,但依舊被晾在接待室。
正當他想著大不了製造慌亂,衝進辦公室堵人,就接到了徐青的電話。
徐青是計劃中的打火石,本不應該在這個節骨點出現。
在顧司遠和辰年通過遙感影像推測出廢礦區下的有一個規模宏大的地下城,辰年就打定主意要炸掉它。
這是一個並不高明的計策,先不說這樣大範圍的爆炸如何實行,即使計劃真的成功,但爆炸本身不可控,雖然會精心設計爆點,但最終傷亡數量仍會是一個令人心驚的數字。
這樣的行為不會被普羅大眾認同。
對於顧司遠的這些反對意見,辰年只淡淡一笑,說,「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不是一個人,開弓沒有回頭箭」。
辰年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先他將公益項目的借款和錮金集團的不良資產打包賣給東岸金融機構,套利大筆現金;顧司遠的父親和僱傭兵的一個小頭目有點交情,在接觸中無意間透露一些個人信息,他順藤摸瓜,把人家的軟肋給按了,倒逼他傳遞消息;明知徐青會在計劃完成時犧牲,仍舊在隻言片語之間給他洗腦,畫餅……
別人也就算了,但徐青是辰年一手帶出來的,這麼久,就算是小貓小狗也都有了感情,然而辰年在向顧司遠簡述整個計劃的時候,提起徐青時隨意的態度,就像在扔一次性的碗筷。
顧司遠不忍,辰年表示能理解,但他表示,犧牲在所難免,在計劃中,完成任務的人,就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沒有了價值,死不死的,也無所謂了。
或許是感覺到顧司遠的震驚,在短暫的沉默後,辰年伸手抱了抱他,臉頰貼在他的頸側,蹭了蹭表示安慰,在他耳邊輕輕說,「傻不傻,徐青不會死的,他還有大用處。」
顧司遠在為辰年奔走時也曾想過如何讓徐青全身而退,然而據他所知,只有徐青掌握了整個炸彈的信號接收器和區域網連接器,只能靠他手動連接和在內部引爆,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死局。
直到顧司遠在電話中聽到了這個人肉引爆器的聲音。
他的腦子「嗡」一下,一片空白。
徐青的出現,代表著他們這麼久以來的籌碼,終歸是竹籃打水?
然而在徐青描述完他出逃的經過後,顧司遠拿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你說什麼?是辰年讓黎長佑去見你?」
「他是這麼跟我說的。司遠哥,你說老師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還有其他……」
來不及掛斷,手機已經掉落在地上。
他記起來了,不僅僅是徐青有接收器,辰年手上手上還有一台小型納米設備,這台設備是辰年從顧辰元拿弄來的軍方設備,用來存儲他們勘探的所有重要點位的gps的定位數據,並帶有離線區域網功能。
或許,計劃中的擊火石,一直是辰年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
顧司遠嘴裡喃喃,撿起手機,晃晃悠悠朝屋外走去。
然而反常的是,方才還對他愛答不理的接待,竟然主動迎上來,「顧先生,市長的會議馬上就結束了,要不您再等一下?」
顧司遠面無表情地撥開攔在他面前的人,一言不發。
「顧先生……」
「滾!」他怒斥在深廊中迴蕩。
這種攻擊性的姿態,給了接待一個藉口,他一個眼神,待命的安保立馬從四周圍合。
「先生,請配合,不要讓我們難做。」
顧司遠冷笑,「這裡是市政大廳,你們有什麼理由攔截一個來辦事的公民?」
「現在沒有,您如果動手,那就不一樣了。」應華的秘書此時終於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