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只是被动抵挡落下来的拳头,却仿佛逆来顺受连回骂都没有。
以至于让怒火铺天盖地冲昏头脑的谢炀以为,对方这是心虚不敢还手,于是更加卯足力气给人个教训。
谁知道耳边轻飘飘传来句:“你喜欢他可没用,不如想想怎么让他喜欢你。”
“你放什么狗屁!”
我和云渺第一次见面就坠入爱河的时候,你还在学校外头蹦跶路都分不清呢!
谢炀眼底浮起血丝异常狠厉,就在想继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双胞胎弟弟时,肩头却突然冒出双柔软小手使劲推他。
“谢炀你疯了吗!别打了走开!”云渺白软脸颊都涨红了对方仍纹丝不动,正要跑开去喊老师,却一下被截住腰搂回来。
“为什么标记他?”谢炀还存留侥幸心理,认为肯定是小男朋友没受过信息素抵抗训练,细听声调都有些颤抖,“我们的关系是特殊点儿,但渺渺你也不用因为谢景那个家伙和我长得一样,就放松警惕帮他……”
“……我们的关系?我们就是老大和小弟的关系呀。”云渺脸颊被捏住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眸含愠色理直气壮道:“不过你现在不是我的老大了!”
连亲弟弟都下这么狠的手,估计对小弟也不怎么样吧?
好莫名其妙的暴力狂哦。
“你、你说什么……”
从前被用多热情崇拜的眼神看着,如今嫌弃的表情就有多伤人,谢炀心底闪过无数似是而非的甜言蜜语,然而的确没有一句界定过两人关系。
解释权都掌握在面前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小混蛋手里。
“渺渺,我们走吧。”谢景手掌撑着地站起来,他先前还只是搂着云渺肩膀,这回恨不得把对方嵌在怀里织张大网裹住,不停因疼痛而出闷哼。
“我会每天来照顾你的。”
云渺踮起脚尖吹吹谢景受伤的脸颊;
谢景回身对谢炀无声做出个“慢走不送”的口型;
谢炀站在原地整整一个小时,后来在训练室待了整夜将机甲操纵杆都拧断两个。
他开始强迫自己接受一场还没开始就半截入土的恋爱;一个朝三暮四勾搭上小叔子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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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云渺兴高采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起吃过饭后又将人送回寝室。
谢景在门口静静靠了会儿,随后来到顶层坐在天台防护栏上抽烟。
烟盒被随意扔在身旁的水泥地上,谢景抽出根香烟咬住,不多时,修长的冷白指尖便燃起忽明忽暗的火光。
薄唇微抿吐出烟圈,隔着袅袅缥缈烟雾,灰白烟灰掉落在一丝不苟的雪白衬衣上。
口腔中烟味辛辣呛人,尽管如此,却仍无法冲淡他在近一个月的甜蜜中感到的眩晕。
临时标记在今天早上醒来时消失,令人心安的甜香不再。
也许应该再去弄一个,对方绝对会慷慨而善良地伸出援手。
云渺把他当成朋友,然而没有互相交换信息素还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友谊。
谢景阖上眼睛,任由火光静静燃烧烟味在秋风中弥散,却散不尽愈来愈浓。
他想要香香甜甜的水蜜桃汁水溢满手掌,熟透变成桃花汁子似的糜烂嫣红。
通讯器想起打断思绪。
是一封陌生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