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正在帳房教秋雲看帳本,聽到薛竹隱的傳召,順帶著把秋雲也帶了過去。
薛竹隱坐定,開口便問:「顧叔,顧修遠早上接回來的那個女子在哪?」
「夫人說笑了,如今您進了門,公子哪能帶女子回來?」顧叔疑心自家公子是不是有什麼風流債被夫人瞧見了,賠笑著說。
薛竹隱懷疑的目光轉向秋雲,見秋雲也搖了搖頭,又問道:「沒有女子?那他可有回來過?」
「在夫人走後公子便回了,不過是一個人回的,看見我在教秋雲看帳本,讓我把顧府的帳目都搬出來給秋雲認認,就又走了。」
「大人,是這樣的。」老周忙不迭接話道,「早晨大人一個人回來的,見我抱著個小娃娃,便問我是從哪兒來的,我把趙氏的事情同他說了,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顧修遠是不是怕她做什麼手腳,所以乾脆不把蘇泠煙帶回家,把她藏到外邊去了?
可要是自己直接問他蘇泠煙在哪,他肯定不會和自己說。
她正思索著,老周極沒有眼色地開口,邀功似的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通
「大人,昨兒我帶趙氏去看完大夫便把她帶回顧府住下了,她傷得太重,昨夜還是我帶著那個奶娃娃睡覺的。」
「嘿沒想到我老周,老婆也無一個,孩子也無一個,還能把個小娃娃帶得這麼好。」
「大人,現在趙氏應該是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老周的話實在太密,薛竹隱抬手打住:「先讓她好好養傷吧,過幾日我再去看她。」
老周「哦」了一聲,顯得有些失望的樣子。
顧叔奇道:「趙氏是哪一位?何時帶回來府上的?」
老周又一五一十地把昨日發生的事情和顧叔與秋雲說了。
秋雲在一旁聽著,開口說道:「我今日看帳本時看到顧家在臨平縣大橋村有一宅子,大人若是需要去那察訪,可住此處。」
顧叔點點頭:「秋雲說的,應是定國公發跡前住的宅子。說起來,這趙氏與我還是同鄉。」
「大人,你可一定要為顧叔同鄉作主啊,我看那趙氏怪可憐的。」老周痛心疾。
「那可好,秋雲,你一會便把宅子的方位和鑰匙給我。」
秋雲有些為難:「大人,那帳本上記錄鑰匙並不在庫房裡。」
「當是在公子手上,定國公晚年常帶著公子回宅子小住,想來是把鑰匙交給了公子。」顧叔補充。
這麼說,她還得去找顧修遠要鑰匙?
薛竹隱有些抗拒,「那就不住了,住別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顧叔提醒道:「大橋村地處偏僻,只有城裡才有客棧,騎馬來回怕是趕不及。」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好好想想。」她頭有點痛,揉了揉眉心,又叫住秋云:「顧府名下的宅子,你都整理出一份給我看,然後派人看看有沒有住人的。」
下午顧修遠從步軍司回來,薛竹隱已經備好一桌酒菜。
鱸魚羹,酒炊淮白魚,爐焙雞,酸紅藕,荼靡粥。
竟都是他愛吃的菜。
第18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