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前司都?指揮使,顧修遠。」薛竹隱言簡意?賅,又介紹梁楚,「國史院編修,梁楚。」
「原來是梁兄,我是竹隱的相公。」顧修遠著重強調「相公」二字,假裝大?度道,「前幾日聽竹隱談起你,誇你有學問還?清直可靠呢。」
第34章吃醋(2)
他在薛竹隱身邊坐下,熟練地擺上春見酒,給梁楚斟上一杯:「夫人今日在豐樂樓宴請朋友,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豐樂樓我熟得很,必能讓梁編修賓至如歸。」
又給自己斟上一杯:「竹隱她不會喝酒,你莫見怪,今日就由我陪你喝。」
薛竹隱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杯子拿走?:「你還受著傷,不許飲酒!」
顧修遠嗔視她一眼,笑著對梁楚說道:「你看看,竹隱她管我管得可嚴,成天盯著我,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煩都煩死了。」
薛竹隱瞪他一眼:???她哪有成天盯著他!
梁楚:……要?不是看顧修遠面有喜色,他真?以為顧修遠要?煩死了。
他察覺到薛竹隱遞給顧修遠不滿的眼色,微微笑道:「薛編修就是這?樣愛操心的性子,在國史院她也常常規訓我。」
這?下輪到顧修遠瞪她了,他眼裡有質問之意,要?她給個解釋,薛竹隱把頭?偏過去,她問心無愧,才懶得理他。
他不服氣?,又給梁楚斟一杯酒:「我看梁兄溫文爾雅,想必是循規蹈矩之人,竹隱在你身上操的心應該沒我多吧?」
梁楚仍是笑得和氣?:「那也未必,國史院條條框框甚多,梁某粗心,有賴薛編修日日提醒。」
「那我們竹隱還真?是七竅玲瓏,什麼人都能顧上。」顧修遠咬牙切齒,不動聲色地在桌底攥緊她的手腕,薛竹隱掙了掙,沒有掙脫,也就隨他去了。
顧修遠接著問梁楚,「梁兄今年多大了?我看你長得一表人才,可有婚配?」
「梁某今年二十一,尚未娶妻。」
顧修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梁兄何以到這?個年紀還沒有成婚?」
梁楚看著對面並肩而?坐姿態親昵的兩?人,心底一陣酸澀,勉強笑道:「不為什麼,個人選擇罷了。」
薛竹隱看梁楚面色尷尬,招呼梁楚:「快嘗嘗你心心念念的鱸魚膾和春見酒,來豐樂樓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口?」
顧修遠打開擺在一邊的食盒,端出一盤烤兔子,說道:「上次見你愛吃這?個,今日在家中閒著無事又給你做了。」
薛竹隱的眼睛大放光彩:「梁兄快嘗嘗,他烤的兔肉可好吃!」
顧修遠將盤子擺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熟練地將兔肉撕成小塊,說道:「這?是做給你一個人吃的。」
言下之意,他並不想讓梁楚品嘗。
梁楚伸到一半的筷子停留在半空中,若無其事地換了個方向:「這?鱸魚膾當真?美味,引得人一口又一口。」
薛竹隱尷尬地笑:「要?不給梁兄再點一盤。」
梁楚幾乎被菜哽住:「不必不必。」
一頓飯下來,雖然春見酒和鱸魚膾的滋味不賴,但吃得梁楚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如履薄冰,如芒在背。
薛竹隱也是意興闌珊,草草吃了幾口烤兔子,與梁楚胡亂聊些國史院的日常。
只有顧修遠賓主愉快地吩咐老周送梁楚回去,自己?拉著薛竹隱在顧府門?口下了車。
月色溶溶,晚春氣?暖,顧修遠見薛竹隱低著頭?,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主動挑起話?頭?:「你今日怎麼與同?僚在外吃飯?」
「你問這?麼多,還要?干涉我的交際嗎?」薛竹隱臉色微青,硬梆梆地甩出一句話?。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顧修遠詫異於她突如其來的戾氣?,側頭?仔細打量她,見她抿著嘴,臉頰氣?鼓鼓的,顯然是在生氣?。
他試探性地問道:「你不開心?我見你那盤烤兔子也沒吃多少。」
薛竹隱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讓梁楚也嘗嘗烤兔子的時候,你說這?兔子是給我一個人吃的,你這?不是在外人面前?折損我的面子嗎?一盤烤兔子而?已,又不是多麼珍貴的菜餚。」
顧修遠敏銳地捕捉到某些字眼:「你把梁楚當外人,也就是說我是內人咯!」
果然她待他和梁楚還是親疏有別!
薛竹隱氣?得拂袖:「胡言亂語!」
這?人吵架能不能抓重點啊!難怪在文思?堂的時候學業不好!
「你不在家好好待著,跑來豐樂樓硬是要?加入我和同?僚的飯宴,你自己?沒有事情要?做嗎?整日摻和到我的事情里來?」
她只有在看到顧修遠的那一刻心生不自覺的歡喜,慢慢地就琢磨過來,顧修遠來此地絕非偶然路過,一定是老周跟他說了那些有的沒的。
還有他進屋的時候,臉色比她現在還差,他一定是把她和梁楚的關係想歪了,他憑什麼這?麼想她!
她在豐樂樓越想越生氣?,礙於梁楚在,她不好發作,這?會他居然還來傻乎乎地問她是不是生氣?了?
怒斥顧修遠間,一縷碎發被風吹著別在她眼睛上,薛竹隱覺得撥去碎發這?個動作會影響自己?的威嚴,任由碎發擋著眼睛,冷冷地抱臂直立。
顧修遠忽然俯身靠近她,將碎發溫柔地挽到她耳後,一一解釋道:「那盤烤兔子雖不是什麼珍貴的菜品,可我見你愛吃,才想都給你留著的,當時並沒有想刻意拂你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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