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胡思亂想著,不提防顧修遠慢慢傾身靠近,薛竹隱慌神,下意識向後傾身。
傾到退無可退了,她霍地從石凳上站起,後退兩步,擺出防禦的姿勢,警惕地問他:「你想幹什麼!」
顧修遠在她坐過的石凳上坐下,仰頭看?她:「你也說我是個登徒子,我要是不好色,豈不是浪得虛名??」
……薛竹隱覺得他好像對登徒子這個身份耿耿於懷,她一定要和顧修遠掰扯掰扯,讓他認清這個事實。
「先,我在表哥……太?子面前說你是登徒子,背後議論人是非,確實不是君子行徑,我向你道?歉,望你能接受。」
「其次,說你是登徒子,我可沒有胡亂造謠生事。你我初次見面,你就被一群歌女簇擁著,還吃她們餵過來?的葡萄;你搭我馬車那?次,曼娘從樓上扔下你的袍子……雖說那?是她刻意為之,但你經常出入這種?地方,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不可能還是……清白?之身吧?」
「原來?竹隱那?麼早就開始關注我了,」顧修遠眼波流轉,長?睫微動,「我是不是清白?之身,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要轉移話題,」薛竹隱一身正氣,正色道?:「我想說的是,我說你是登徒子都是有根據的,我們做御史的可不會無憑無據地就去說一個人的壞話。」
她想了想,又安慰顧修遠:「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改過的第一步是接受自己的錯誤,所以你要正視你是登徒子這件事情;第二步就是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收斂自己的行為,正心誠意,修身養性,不要去招惹別?的女子,對女子的招惹也要心如?止水,不日你就能變成像表……太?子那?樣的謙謙君子。」
「聽著好囉嗦,我不改了,我就當一個登徒子。」顧修遠雙手抱臂,漫不經心看?她,「親不親?」
薛竹隱萬萬想不到她說了半天的道?理,顧修遠會是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她把道?理掰開揉碎了一一講清楚,恨不得趴在他耳邊讓道?理從他的耳朵進到腦袋。
「不行,我絕對不可以助紂為虐!」薛竹隱嚴詞拒絕,她一向古井無波的眸子此?刻隱隱有些嗔意,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一貫清冷的臉鮮活盎然。
顧修遠突然覺得,讓她天天訓自己也挺好的,生氣的時候臉上有表情,就像瓷娃娃有了生命似的,但那?怒意又不足為懼,而?且她又不會打他,就是打他他也能扛得住揍。
「你剛剛說,改過的第一步是正視自己是個登徒子。」顧修遠唇角一勾,計上心來?,「我現在已經接受這件事情了,對不對?」
「對。」
「第二步,克制自己的行為,對女子的招惹要心如?止水。」顧修遠抬眼看?她,盡力遏制心底瘋狂生長?的慾念,面色平靜,「你來?招惹我,看?看?我能不能心如?止水。」
「……」薛竹隱語塞,怎麼顧修遠還要求她親身示範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她含糊地答道?,算是婉拒了。
「你連考驗我都不肯,可見不是誠心想讓我改過。」顧修遠像是在埋怨她,「我好不容易有改過的念頭,卻被你潑冷水,你以後還是別?給我講什麼道?理了。」
「別?呀!」薛竹隱定了定心神,她現在騎虎難下,鬼使神差地說道?,「那?你坐好。」
顧修遠立馬坐直,兩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膝頭,安靜地闔上眼,大有一副誠心領教?她的考驗的樣子。
夕陽在他眼瞼投下睫毛的碎影,淡淡的光虛浮在他臉上,薛竹隱不知為何,心裡有如?擂鼓。
見他如?此?認真,心下稍安,她深吸一口氣,既然顧修遠這麼心無旁騖,她也該收起別?的心思。
她彎下腰去,慢慢湊近他的唇,輕輕點了點,稍後又離開,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顧修遠仍是闔著眼,沒有什麼反應,一派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
很好,他經受住了這個考驗。
她鬆了一口氣,欲起身離開,猝不及防的,一隻強有力的手按住她的頸子,迫使她再次低頭。
薛竹隱瞪大雙眼,眼前驀地陷入一片黑暗,是被顧修遠溫暖的掌心蓋住。
顧修遠轉守為攻,仰頭覆上她的雙唇,兩人的溫熱再次重疊。
不同於薛竹隱的蜻蜓點水,顧修遠絲毫不客氣,含住她的唇,像是在品嘗西施含珠似的。
她的睫毛像受驚的蝴蝶,在顧修遠的掌心撲閃,她去推顧修遠的肩膀,奈何他的肩膀像玄鐵一樣紋絲不動,只能保持著那?個彎腰俯身的怪異姿態,看?起來?就像是她在主動親吻他。
竹林里的鳥鳴聲慢慢變遠,風吹過竹葉,她恍若駕一葉孤舟,置身萬頃浪潮之中。兩人的衣角隨微風輕擺,曖昧的纏合又分離。
薛竹隱像初次騎馬一樣,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漸漸給他親得沒有力氣,
親了一會,她想,彎腰真的很難受,伸手想去揉自己的腰。顧修遠似乎有所察覺,鬆開按住她脖頸的那?只手,薛竹隱鬆一口氣。
下一秒那?只手攬上她的腰,行雲流水地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薛竹隱驚呼一聲,跌在他結實的臂膀里。
第42章
顧修遠已經占領她的舌頭,薛竹隱氣息不穩,簡直呼吸困難,渾身發熱,像在火爐里被烘烤似的,她聽到竹林外隱隱約約的腳步聲,艱難地去推他的肩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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