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挽不僅給自己買,還給元知買。
逛了許久餓了,便在一家小攤里坐下用膳。
要了兩碗看似清湯寡水的細面,其實湯底很有味道,細面勁道好吃。
唯一不好的便是這攤子簡陋,又是在外頭,擋不住風,吃的時候不斷有風颳著臉,低頭喝口熱乎乎的熱湯,胃裡挺暖和的。
虞姝挽搓著手湊到嘴邊哈氣,凍得指節發紅。
元知看在眼裡,心疼極了:「您心情不好嗎?」
虞姝挽搖頭:「沒有。」
元知跟她有些時候了,能看出她的小情緒,更何況還遇到了那種事,換作誰都會心情不好。
元知擔憂道:「要不咱們去臻樓找人吧,天這麼冷,還是別在外面轉悠了。」
虞姝挽垂著眼,心裡悶悶地,不願出聲。
林卿柏走了,雖說是送人,可剛發生了那種事,他就立馬消失不見。
倒不是因為這點小事鬱悶,而是因為程敘的那些話。
她現在閉上眼,都還能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耳畔迴蕩著程敘的那幾句話。
林卿柏說沒事,還說不會生她的氣。
但虞姝挽會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為何讓事情發展成了這樣。
搞得所有人都不開心。
虞姝挽眼中顯露出幾分苦惱,只是剎那間就隱去了。
元知:「姑娘,您若是著涼可就壞了,就先回去吧,要不然咱們去臻樓坐會兒也行。」
總之不能一直在外面吹風。
虞姝挽從荷包里掏出幾個銅板放到桌上,站起身,「我們回糕尚齋。」
元知立馬跟上。
糕尚齋的鋪子表面看著是兩間房,其實後面還有其他空房,其中就有間單獨的茶房。
那是虞姝挽專門讓人空出來的,她那時候就在想,若哪日心情不好了,就過去坐坐,一個人待在那兒靜一靜。
她不常待在茶房,每次去了糕尚齋,在茶房裡走幾步就出來了。
這次不一樣,虞姝挽在茶房裡待了許久都不曾出來,元知還往屋裡送了兩壺酒。
這一待就到了夜裡,林卿柏還找了過來。
其他鋪子都關門了,唯有糕尚齋還亮著燈。
林卿柏才忙完,他回了趟府,得知虞姝挽沒有回來,二話不說就往糕尚齋來了。
元知看見他,道:「姑娘心情不好,一個人在茶房待許久了,還飲了酒。」
林卿柏沉默著往茶房的方向走去,到了門前沒有直接推門而入,他敲了兩下門。
「挽挽?」
沒有回應。
林卿柏耐心又喊了聲。
還是沒聽到回應。
他乾脆推門進去,這才發現虞姝挽躺在貴妃椅上睡著了,手臂垂在地上,手邊倒著個空了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