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有件事……比較棘手。」這話是喬四爺說的。
按理說,涉及到後院的事該是薛桃來說,可接下來要說的事不是什麼好事,喬四爺也是個疼媳婦的,不想薛桃被遷怒,只得自己上了。
「什麼事?」
「就是今兒,喬喬……」
「那死丫頭又弄什麼么蛾子了?」不耐煩的語氣。
喬四爺說道:「喬喬今兒顯擺娘對她,對長房的器重,說了不該說的話。」
「死丫頭,說什麼了?」縱使知道喬藴曦狗嘴吐不出象牙,可喬老夫人並未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孩子,還能翻天不成?
只不過,喬四爺接下來的話,就讓喬老夫人坐不住了。
「那孩子在世子爺面前顯擺,說大嫂莊子上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不僅娘十分喜歡,就是我們幾房也喜歡得緊,所以廚房的東西,都是大嫂莊子上供應的。」
「胡說八道!」喬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種話她也敢說,反了天了!」
她要如何磋磨長房,是關上門的事,這些年,長房的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喬藴曦這個死丫頭,居然敢在背後編排她,還是在貴人面前!
她維持了一輩子的形象和面子,居然毀在一個死丫頭手上!
「來人,立即傳話,把老大一家給我叫回來!」
「娘!」喬四爺阻止了憤怒中的喬老夫人,「萬萬不可,喬喬前腳才不分輕重地說了那些話,您後腳就把大哥一家叫回來,世子爺知道了,恐怕會多想。」
「這是我們喬家的事,世子爺還不會關心到心上,再說了,我把老大叫回來,也是關心他們,問問他們的近況,和今兒的事有什麼關係?」喬老夫人打死不承認。
「是,娘是一片好心,可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終歸是不好。世子爺自然不會管我們喬家這些事,可暗處總有幾雙見不得我們好的眼睛盯著,年關的時候傳出這些流言蜚語,終究是讓人不舒服的事。三兒已經解釋清楚了,那些東西是大嫂孝敬娘親,特意送回來給您嘗嘗鮮的,至於送到我們幾房的那些,也是大嫂特意送來的,年夜飯那裡,該採辦的,都在聯繫了,年禮也準備得七七八八,所以,娘,您沒什麼好擔心的。」
「便宜那個死丫頭了!」顯然,喬老夫人並不想善罷甘休。
薛桃忙寬慰道:「娘,喬喬現在不過是仗著世子爺的看重,所以才有恃無恐,等她從川西回來,世子爺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們要看的,是長遠的利益。現在,我們該想著怎麼和鎮遠侯府走禮才對。」
薛桃有些看不上長房的人。
好不容易和侯府攀上交情了,不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居然還傻不拉幾地跑到川西浪費時間,等他們從川西回來,這人脈早就成了四房的了。
喬老夫人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也好,這些事早點安排下去。對了,東院那邊,進展得怎樣?」
都住在一個宅子裡,東院大張旗鼓地改造,說不眼紅,那是假的。原本想著,東院改造的時候,那些珍惜的花卉會收起來,到時候渾水摸魚,弄幾盆出來,年底親戚竄門的時候擺出來增添品味,卻不想谷靖淑那個有心眼的,居然不准任何人進東院,哪怕是她身邊的人也不可以!
要是換作往常,她早就強行讓人闖進去,把東西搬過來了,可是,有了今兒喬藴曦和世子爺的對話,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憋屈地忍者。
不過一個月的事,等長房的人一走,四房和侯府那邊關係日漸緊密後,她也不用顧忌族裡的那些人,哪怕她說出當年的真相,族長也不敢對她怎樣,相反,還得把她像菩薩一般供起來。
一想到多年的心結不久就要解開,盤亘在她心裡的噩夢就要變成美夢,喬老夫人暫時放下了心裡的不滿。
「先就這樣吧,宅子裡的事,好好安排安排,侯府那邊,也要經常走動。」
「是,娘。」
鎮遠侯府。
顧瑾臻桀驁不馴地坐在沈懷灝對面,眼底的倔強讓沈懷灝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你是鐵了心地不想說了?」
顧瑾臻不語。
沈懷灝也不惱,「你不說,我便不再問,但你也知道,我想查點什麼,還是輕而易舉的。」
顧瑾臻無動於衷。
小舅舅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更清楚沈家暗衛的能力,除非是他們不想查的,沒有他們查不到的。可他和毒婦的恩怨比較特殊,那是上輩子的事,小舅舅就是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來,所以目光愈發的有恃無恐起來。
他的態度讓沈懷灝十分無奈,「既然是這樣,那小舅舅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好自為之吧。只是,那個喬喬,合了你外祖母的眼緣,我自然會保下她的。」
意思很明顯了,喬藴曦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