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苏晚音心口倏地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隐约传来阵阵闷痛,沉声道:“你可以试着信我一次。”
“其实该被驯化的,从来都不是我们。”他垂了垂眸子,语气淡薄又无助。
苏晚音的目光落在他苍白的俊颜上,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这才说了一句,“我知道。”
蓝濯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诧异。
他收回目光,没有再开口说话,苏晚音也识趣的闭了嘴,车内陷入安静之中,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耳边似乎依稀能听到鸟鸣声,让人莫名觉得有些悲凉。
中心医院,手术室外。
他们两人并肩而站,里面的手术还在继续。
“他会没事的。”苏晚音低声说了一句。
蓝濯的目光始终落在手术室的门上,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目光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许久后,手术室大门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出来。
蓝濯率先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眉头瞬间就紧蹙了起来。
居然是他!
“又见面了。”应煦摘下口罩,看着苏晚音,与她打了个招呼,随后便问道,“里面的,是你朋友?”
她也没多想,看了看身旁的人,脱口而出,“是他朋友。”
蓝濯没时间在这里看他们叙旧,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问道:“他怎么样了?”
闻言,应煦看向他,“他的情况很严重,即便是现在手术成功了,我们也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他的这番话,仿佛是一枚石头,猛然扔在他们的心湖中,激荡得两颗心,久久无法平复。
蓝濯的拳头攥的咯吱作响,额头青筋暴突。
苏晚音的脸色也骤变,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见状,应煦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一会儿他会送去Icu,观察四十八小时,如果没什么异常,便能转去普通病房,另外,你们可以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吗?”
“他没有家人。”蓝濯忽而开口,语气平淡又苍凉。
应煦微愣,“那他的……”
“他的治疗费我来吧。”苏晚音适时打断他的话。
她知道,蓝濯根本没钱付手术费,因此这件事情只能她来。
闻言,应煦点了点头,“那我带你去缴费吧。”
“好,麻烦了。”客套了一句后,她便准备跟他走。
“我去吧。”忽然,蓝濯伸手将她拽住,抬眸扫了一眼应煦,眼底满是敌意和警告。
苏晚音知道他在意什么,也记得他说过的话,于是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柔声道:“一会儿你朋友就出来了,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蓝濯抿着唇没吭声,却缓缓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的指尖紧紧地捏成拳头,目光森冷而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