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不知道在海上飄了多久,被漁民救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們這家小醫院也只能盡力搶救,雖然人搶救回來了,但腹腔感染太嚴重,高燒不退,傷口痙攣不止,用了強效藥,依舊效果甚微,如果家屬有能力,趕緊轉院吧,或許還能救回來。」
姜梓陽腦袋嗡嗡嗡的,完全聽不清醫生在說些什麼。
「嗶嗶嗶。」Icu里又開始報警。
姜梓陽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還在跟自己說話的人轉眼就衝進了重症監護室。
周圍亂鬨鬨的,姜梓陽整個人都在天旋地轉,他急忙扶著牆,不敢置信地看著裡面又是一輪搶救的身影。
他家清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轉院的直升機上,6清短暫地清醒了片刻,他輕輕地勾了勾姜梓陽的手,努力地擠出一抹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的笑。
姜梓陽湊上前,仔細聽著他說話。
「不要、告訴阿、阿琰,他、會難過的。」6清喘不上氣,拼命地吸著氧。
姜梓陽不敢說話,怕自己一開口就是痛哭失聲。
6清擦了擦他眼角的淚痕,「陽、陽兒好、好醜。」
「清兒最漂亮了,咱們不說話了,好好養著,會好起來的。」姜梓陽握著他冰涼的手。
突然,血壓報警。
6清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身體在不顧疼痛的起伏。
「戒指,我的戒指。」
姜梓陽抓緊他的手,「清兒,你的戒指在呢,你瘦了太多,戒指戴不上,我給你收著呢。」
6清睜開眼,仿佛想要求證他沒有騙自己。
姜梓陽不得不把那枚不知不覺大了一個尺碼的戒指穿在項鍊上,然後套在了他脖子上。
「清兒,你摸摸,在這裡。」
6清摩挲著戒指輪廓,滿意地閉上了眼。
姜梓陽脫力地坐在一旁,渾身都在冒冷汗。
他不敢告訴6清這幾天發生的事,他怕自己這話一出口,6清連直升機都下不了了。
滬城第一醫院:
6清被緊急送進Icu,這一進去又是昏迷了十天。
姜梓陽嘗試過聯繫顧知琰,可是他電話關機,人也不見了蹤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