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宁修和杨隐礼一起坐在课桌上,少年清秀俊俏,少女唯美凌冽,他们俨然是一对。
黎罗则坐在靠窗座位上抱着窗帘,双眼湿润,两手各握着他们俩各一只手,颇有深意的把他们的手交叠一放,像个嫁女儿送儿子的长辈。
这时稍瞥一眼代宁修,他的目光也都停留在杨隐礼身上。
太配了!
黎罗锤着心口,看来以后只有莘纶哥哥陪伴我了。
“嗯,我们只能分开了,虽然会分隔两地,我们还能在寒暑假聚在一起的。”杨隐礼抽开手,嫌弃代宁修接触她似的,转身就坐在黎罗旁边。
“你们要去的学校是在哪呀?”黎罗看着面前两人。
杨隐礼却挑起眉:“我们?只有我啊。”
黎罗这时看向代宁修,他似乎也有些意外。
“我家人要搬去南边的郊城,我也会在家上家教课,只要我经济独立,就会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了。”杨隐礼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难道代宁修要入赘?
黎罗默不作声地把目光放在他们俩身上来回转移。
“我抽过塔罗牌了。”杨隐礼一直对自己的占卜结果深信不疑:
“塔罗牌说,你,和代宁修,会一直在一起上学放学同桌同…这是一段,看不到句点的…友谊。”杨隐礼藏了些黎罗完全猜不到的字眼。
代宁修和黎罗对视一眼,不免让女孩尴尬一笑。
而代宁修转头就拉着杨隐礼到一旁私聊去了。
那时候黎罗百分百确信、毫无疑问、深信不疑地认为,他俩是一对,或者,代宁修很喜欢她,他会跟着她离开。
哪知,暑假过后,莘纶送黎罗去了海纳德私立高中。进班级的一刹那,她看到了对她微笑的代宁修,他原本会凝视杨隐礼的那种眼神,却放在了她身上。
黎罗有些惶恐,甚至觉得自己是俩好友感情里的劈山斧,为此好段时间都愁容带憾、心有愧疚。
她既相信着代宁修,也喜欢着杨隐礼,可如果要在两个好友中必须只选一人,她会疯的!
黎罗了解到礼礼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高洁贵气,家庭不吝培养和支持,这让她几乎拥有了一切。
可当她离开了专送她来学校的名牌私家车,进入了让她自理人际人情的学校中,她便屡屡感到孤独和恶心。
要说巴结她的同学和背后的父母,那可以从走廊这头的年级一班排到绕个圈后的楼上走廊尾的十三班。
不少人为了她投其所好,可是是否真心喜欢一件事物,杨隐礼心如明镜,她拒绝了所有心不真诚的人。
这时她的模式就是恶女大小姐——“不要奉承,不要谎言,不要演戏,不要来恶心我。”
她更愿意和她痴迷已久的塔罗牌进行对话——提问,抽牌,回答。洗牌与解牌间,她就达成了一轮和牌的聊天交流,虽然在旁人看来她都在自言自语,可她乐此不疲。
甚至她坚信,只有塔罗牌的预测是真实可信的,并且它是站在更高的维度,说着比寻常酒肉朋友更有深度和远见的话。如果和牌讨论一个人,只有它能做到剖人内心,观瞻人品。
因此,在塔罗牌指出代宁修和莘纶的问题时,杨隐礼立即竖起百剑般锐利的防御气场,并决定要把被塔罗牌认可了的黎罗也拉进她的气场内保护她。
杨隐礼曾在刚开学那段日子多次约见过黎罗,上来就摆了一排又一排精致昂贵的塔罗牌,指着那些神秘的图案,对黎罗强调了百次:
“远离代宁修,远离莘纶,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的能量糟糕透顶。”
黎罗呆滞地摇头:“我不懂。”
“代宁修和你的缘分太久远了,纠缠又混乱!”杨隐礼试图解释更多,希望黎罗能听进去。
黎罗从未觉过代宁修有丝毫不好,更别说莘纶了,脑海里只要闪过那头红,那就是照亮她灵魂的太阳。
“礼礼,我看得出来,我确定代宁修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吗,你甩了他,他一定很伤心的…
你去和他好好聊聊吧,你别信这些牌啊,真正的相处才重要啊。”
黎罗紧紧拉着杨隐礼的手,而她却随手在牌组里抽出一张牌:“你看,他喜欢的不是我。”
“礼礼,我知道这是你的爱好,但是别太沉迷啊。”黎罗心里也不好受,“你别因为牌说的什么,就说莘纶不好啊…”
“我也是在担心你啊…”杨隐礼轻轻抱住黎罗:
“你知道莘纶的身世吗,你知道皮囊下真实的代宁修是什么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