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收穫滿滿,載了一車子的東西回去。
到家天都黑了。
一家子已經在吃晚餐了。聽見外面的動靜走出來,看見老太太換了一身全黑的行頭,黑色連衣裙黑色大衣,黑色墨鏡,頭上燙著粉色小捲毛……
這時正在跟管家顯擺呢。
只見老太太摘下墨鏡,像只小花孔雀優雅地轉了一圈,驕傲徵詢周圍圍成一圈觀看她造型的管家和傭人,「好看不?」
管家沉默,緩了好久也不知道說什麼。
傭人作為這個家的底層工作者就非常實際了,很上地道紛紛附和:「老太太不管做什麼髮型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就是底子擺這兒呢!」
「比年輕人都時尚!」
管家:「……」
他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他贊成太太換衣服換造型,換個心情,畢竟太太剛剛出過車禍,好不容易康復了肯定想換換心情,這些日子,太太從沉默到活潑的一些轉變他都看在眼裡,這樣的轉變也不是壞事,至少太太活了一輩子也沒見她比這幾天更快活。
只是粉色的頭髮?
擱太太年輕的時候,都沒這麼叛逆過。
於是管家閉口不言,他不好說不好看,也不知道怎麼夸下口。
尤喜偏偏問:「啞巴了?快說說好看不?」
管家:「……您開心就好。」
一家子走近跟前,近了才看清老太太的造型。
二太太不合時宜地開了句玩笑:「剛才遠遠的我以為是盛布多這小子帶女朋友來了呢,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媽您。」她本意是想夸老太太這造型年輕,為了丈夫的明天的會議主理權巴結一番老太太。
但結果……
尤喜翻了個白眼,「小布布,你說我是你女朋友不?」
盛布多:「……」張揚不羈的少年面露驚恐之色。
盛世游跟管家一樣,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嗓子,眼神盯著太太頭頂的粉色小捲毛看,皺著眉說,「……媽,您這麼大把年紀了,染這個頭髮不合適,別人看了會鬧笑話的,就算是爸在也不喜歡這麼花里胡哨的造型。」
尤喜剛唰完孫子和二兒媳,聽見這話,沖大兒砸咧出兩排大白牙,「喲,你爸還不喜歡呢,你爸要不要從棺材裡蹦出來,拿著小皮鞭讓我回爐重造?」
「媽,主要是這跟您年齡身份都不搭配,您一把年紀了,是該穩重些,以前那樣多好,最近這段時間,您變了好多……」
尤喜:「我什麼身份什麼年紀?」
「您是盛氏董事長,您今年六十八了。」
尤喜:「你還知道我是董事長,我是這個家裡輩分年紀最大的?那是不是這個家規矩我說了算?我能管著這個家,我還不能管著自己染什麼頭髮,穿什麼衣服?」
「你是我兒子還是我爹?管這麼寬?」
「我就喜歡這麼穿這麼燙不行?有本事你把你爸從地底下請出來,讓他來跟我講講道理,我隨時準備一把鐵楸把他剩下那點骨頭敲碎了撒回去。」
盛世游:「……」
一家子:「……」
老太太這麼逆天的言論都說出來了,誰敢再多逼兩句?就算是盛老爺子從地底下爬出來也得被嚇回去。
對於尤喜來說,自己的心情喜好最重要,至於旁人說啥看啥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炫耀完造型,尤喜讓廚房重給自己上一桌菜,她沒興吃其他人剩下的,但要是別人吃她剩下的,她還覺得人家得對她感恩戴德。
她恩賜般對今天的提包小弟說:「晚上跟奶奶一塊吃。」
盛布多:「……」如果不是逛了一天,還揍了人,是真的肚子餓了,他是想拒絕的。
老妖婆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怎麼會這樣邀請她吃飯,更不用說讓他陪她燙頭髮買衣服,還給他也整了好幾套,甚至買了兩塊表。
但是態度依舊讓人不爽。
管家在一旁伺候兩個大小主子吃飯,心裡頭尋思的小心思可多,盛布多少爺被他來回罵了一遍又一遍。
他覺得都是盛布多的錯,要不是他小子,太太這麼斯文的人怎麼可能突如其來地叛逆?還是他帶太太去的理髮店給她介紹的髮型師,這髮型指不定也是這小子慫恿的。
過去這小子因為名字的事兒沒少對太太怨恨在心,他以為沒人看出來?肯定是因為對太太仇恨未消,所以故意教唆太太燙這個頭髮染這個顏色。
這小子就沒安好心!
不愧是外面撿來的小混帳。
其他人在小餐廳繼續吃他們的晚餐,雖然食之無味,雙雙無言對望,一時冷清至極。
尤喜這邊帶著盛布多在大餐廳里,祖孫兩人因為逛了一天,消耗很多體力,吃得幾近狼吞虎咽,香噴噴。
之所以那頭在小餐廳,這頭在大餐廳也另有一番故事,原本那一家子是在大餐廳吃飯的,這是一貫盛家人吃飯的地方,除非吃點甜品啊下午茶或者單獨一兩個人想靜靜,才會去其他小餐廳吃飯。
尤喜不想跟他們湊一桌,也不想吃他們的殘羹剩飯,想單獨自己吃,她又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大家長,是老大,就該在大餐廳吃飯,於是讓傭人把他們的那些菜和碗筷全部搬到邊上的小餐廳,把餐桌重擦洗了換了桌布,上她自己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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