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想到此事会败露,虽然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拗不过流言蜚语,更没想到此事会遭到有心人的嫉妒。
沈璃华在宫中的一次宴会上,被人暗里下毒坑害,丢了半条命,险些就一命呜呼了。
后来她才得知,平阳王沐阆将会是以后的皇帝,帝王家哪里有什么真情?就算这时二人是相爱的,但也仅仅是因为他是平阳王而不是皇帝。
自己如若跟他在一起不仅会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更有可能会害了母族。
自那以后,沈璃华便出宫回家,无重要事物非逢节进宫面圣谢恩外再不进宫,此生与沐阆不再相见。
两年后,宣帝病逝,沐阆登基为帝。那时的他再次与沈璃华相见,意欲娶之。
可沈璃华却言辞推脱。甚至对他说了一句:“你放过我吧!”
从此以后,沐阆便再也没有见过沈璃华。
两年后,沈璃华嫁给了当时大他六、七岁的翰林院学士越闵之。也就是如今的越太师。
又过了两年,诞下了唯一的女儿越晚卿。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在越晚卿三岁那年,沈璃华的父亲遭人毒害驾鹤西去了,母亲不忍父亲丢下自己独自离去也干脆抹了脖子随他一同下地府。
一夜之间,沈璃华没了父亲和母亲。
这些年,沈璃华因为当年被人下毒所以身体一直不好,虽然才4o岁,却要依靠汤药续命。她深知宫中的险恶,所以不愿自己的女儿步自己后尘。
越晚卿因为知道自己母亲的这段往事,自然也理解她的担忧,于是宽慰道:“我知道母亲的担心,请母亲放心,女儿有分寸的。”
沈璃华有些欣慰的笑了:“婉儿,你要记住,任何人都不可轻信。必要有些防备之心。”
“母亲放心吧,再说这次入宫表姐也会一同,我二人会互相照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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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枫树江边
泛黄的枫树下站着一位佳人,她看着水中的倒影,心中正有着无限的遐想。此人正是越晚卿,而这个湖边,正是她在周令仪出征前两人见面的那个湖边。
她看着水中的倒影,逐渐想到了周令仪的模样,她在心中默默想道:周令仪,你已离开了快一月。我明日就要进宫为公主伴读。待我出宫,不知道你能否回来。
她正默默思量着,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那男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说道:“越小姐,天色不早了。你在湖边,不会是有什么轻生的念头吧?”
越晚卿听见声音便回过头去看,那人一身淡蓝色衣衫,目光深邃的望着她。来人正是政罚司掌事高朗。
“高掌事为何在此?”
“那越小姐又为何在此?”
越晚卿笑了笑,觉得此人实在有些无聊的趣味。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的问题很有趣嘛?越小姐为何笑?”高朗有些疑惑,觉得越晚卿颇有些不同。
“我是笑高掌事,不知不觉的出现在我背后明知故问。”
“高某是看越小姐独自一人来到这荒无人烟的湖边,唯恐越小姐出事。那越太师可要伤心了。”
“秋日里的枫叶还是如此,不知不觉的就泛黄掉落,最后再腐烂进泥土里,就这样过完一生。”
高朗听了她的话,弯下腰捡起一片枫叶看了看说道:“越小姐很爱枫叶嘛?”
“没有什么爱不爱的,我只是可怜它罢了。这树上有无数片枫叶,可它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片而已,无论是否掉落都撼动不了什么。”
高朗将手中的叶子撕碎说道:“既然知道撼动不了什么,那就改变它。”
“你这话,有一个人也曾说过。”
“噢?是越小姐的心上人嘛?”越晚卿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微微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高朗走到树边拍了拍那棵枫树说道:“你看这棵树。其实人和树是一样的,躯干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根就越要伸往无边的黑暗。只有这样,才能更加茁壮。越小姐如若不想被命运摆布,就要让自己更加强大才是。”
“多谢高掌事指教,天色不早了,晚卿先告辞了。”
高朗看着越晚卿离去的背影,待越晚卿没走多远,他便跟了上去。
其实刚刚越晚卿来的时候,他就跟在后面,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歪心思,而且觉得越晚卿一人独自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难免危险,便在身后跟着保护一二。
而现在越晚卿也是独自一人离开。让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便在不远处默默的跟着。
越晚卿是文弱女子,没什么武功,自然就现不了身后有人护送她。
高朗就这样默默的跟着她,不时看着她的背影笑,他或许不明白,自从上次宴会相见时,他便对越晚卿有了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越晚卿平安回到府中,高朗见她已入家门,便就此放心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