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给王芝芝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非常精明。
虽然身材有些富态,但掩盖不了那眼中的精光,这人只打量了王芝芝一眼,便很客气地请王芝芝坐下。
店小二很有眼见力的退出内间去备茶。
徐掌柜也是很爽快的人,开口直接就问了,“鄙人姓徐,听店里小二说您有琉璃杯要出手?”
王芝芝也不废话,直接把杯子和香皂放到眼前的木桌上,徐掌柜虽然没有店小二反应地那么震惊,但也是相当惊讶了。
徐掌柜拿起杯子,小心抚摸了一遍,然后用手指轻轻弹了杯子,内间立马响起了清脆的声响。
王芝芝心想,嘿,还挺专业的。
“好东西。”徐掌柜说完小心放下杯子,又把包着油纸的香皂拿了起来。
香皂质地油润光滑,一打开,一股清新的花香就冲入了徐掌柜的鼻子里,他满意地点点头,打开另外一块香皂,现是一样的。
徐掌柜抬头惊喜地问王芝芝:“这东西真是澡豆?”
王芝芝:“嗯,您可以试试,先把手打湿,再涂一点这个香皂,揉搓双手就会出很多泡沫,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就可以了。”
这时,店小二端了两杯茶和一盘点心进来,又被徐掌柜叫出去打一盆清水进来。
徐掌柜接着转身去后面的柜子拿了一个小竹片,轻轻地刮了一点香皂片,放在油纸上。
小二很快把清水端进来,徐掌柜按照王芝芝的方法,细细洗了一次手,细腻柔滑的泡沫,洗完整双手很干净清爽,还带着一股香气。
徐掌柜擦干手,坐在王芝芝的对面,态度诚恳:“您打算出个什么价?”
王芝芝也不懂这行情,“我不懂,您看着给吧。”
徐掌柜琢磨了一会,先问道:“这东西是您自己的吗?如果出手后可不能反悔。”
王芝芝神情轻松:“当然是我自己的,钱货两讫,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写个字据,保证没纠纷。”
“那就好,我们这店要养人,还要租金,我们收回来卖的话肯定是要赚差价的,您看,这香皂五两银子一块,琉璃杯三百五十两银子,成吗?”
王芝芝心想,一个很普通的琉璃簪子他们都卖了三百两银子,这玻璃杯肯定能卖更贵更高的价格,不过她也懒得讲价。
这些对她来说,前世就是几块钱几十块的东西,完全就是个生活用品,能拿到古代卖上这么高的价钱,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所以王芝芝也很爽快:“成交!”
徐掌柜脸上不显,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人也太爽快了点,不会货真的有问题吧?
秉着小心为上的原则,最后徐掌柜还真立了个字据,双方都按了手印,他才稍微放心。
王芝芝起身准备要走,又被徐掌柜留住了。
“客官,我能问您个事吗?请问您这宝贝是从哪里来的?买的还是别人赠予的?”
王芝芝一顿,“徐掌柜,不好意思,这我不方便说,只能说无意间得到的,不过您放心,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徐掌柜不好意思笑呵呵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就是好奇问问。”
王芝芝点头表示理解,和他客气两句就提着篮子走了,怀里揣着三百五十两银票和十两银子,满意极了。
临走时,徐掌柜一直说如果还有好东西要卖,一定要记得来他们店出手,价格绝对不差。
但王芝芝近期却没有打算再把东西拿出来卖,现在他们身上的钱也够用了,不能太过高调。
到时候要是不小心被人查到自己,就真的不好解释的,她对古人可不敢小觑,之前偶然间听王元良说过,这个朝代有很多会武功的。
揣着巨款,王芝芝去书坊买了一套质地还算不错的笔墨纸砚和一刀宣纸,花了二十两银子!
光是那台砚,就占了十八两!王芝芝看了还有售价一百两的砚台,真是贵的离谱!算是奢侈品了吧!?
还好砚台只要不摔碎,都能一直用着,那些笔和纸就是消耗品,王芝芝看到王元良的毛笔是七八天就起毛,用不了了。
之前在书坊抄书,写的字更多,毛笔估计换得更快吧。
买完东西王芝芝就回家了。
*
荣海舶来品店内。
徐掌柜亲自把琉璃杯先用纸张包了一层,再用棉花结结实实包了好多层,再放到满是干稻草的木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才转身吩咐店小二,“去吧,连夜给主子送去。”
当夜,就有一辆马车把这个王芝芝随手一拿来卖掉的玻璃杯,被运送到京城将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