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對方的軟化,南嘉木膽子大了一點,他打掉6席遇的手,「沒有人會受得了的。」
「可是這個問題早上你的學員問過你。」6席遇說道。
南嘉木一愣,竟然是這個問題。但隨即他更生氣了,音量也大了一些,「所以你就是想說我笨!」
尤覺得不夠,他又說道:「你就是想羞辱我!」
「羞辱」的大鍋就這麼蓋了過來,6席遇嘆了口氣,連6席遇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思議,自己這樣怕麻煩的人竟然不厭其煩的向一個傻瓜解釋自己的意圖。這明明是件很傻逼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去做。
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6席遇想著自己的措辭,等調整到覺得還行的時候,他伸出手指一邊為南嘉木擦眼淚一邊說道:
「我有沒有羞辱你不好說,但是那個學員確實想要羞辱你。」
6席遇笑了一下,「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在,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南嘉木瞳孔一縮。
6席遇這時手指碰了碰南嘉木的鼻子,「南嘉木,你真的有能力成為一名導師嗎?你可以獨立指導學員嗎,你可以應對學員們的刁難嗎?如果有人想看你出醜,你覺得你是僵在那裡好還是愣在那裡呢?」
「我……」南嘉木喉嚨有點干,他發現確實如6席遇說的那樣。
如果當時沒有6席遇,他只可能僵在那裡,後來在一中嬉鬧的嘲笑聲中哭鼻子。
而且哭鼻子的聲音都不敢太大。
南嘉木羞愧地低下頭,而這個時候,一雙乾躁炙熱的手將他的臉托起。
南嘉木傻傻地望過去,便瞧見一雙冷峻鋒利的眉眼。這時他聽到6席遇說道:「像你這麼笨的,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所以你憑什麼換走我。」
——所以你憑什麼換掉我。
這句話突然像根針扎進他的血脈,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
南嘉木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原來6席遇是生氣自己換掉了他。
因為聰明的6席遇看出了我離不開他的事實。
而我卻沖他發脾氣。
正所謂當時的委屈有多猛烈,南嘉木此時就有多羞愧。
「那個……」南嘉木抓著衣服,坑坑巴巴地說道:「對,對不起啊。」
「我當時,我當時就是……沒,沒想太多……」
南嘉木說到最後自己都說不過去了,於是垂著頭。
而6席遇看著他鵪鶉一樣的狀態就覺得好笑,他「嘖」了一聲,涼涼地說道:「現在知道錯了?」
南嘉木猛點頭,點頭如搗蒜。他臉上還沾著顆淚珠,睫毛濕淋淋的,嘴唇讓他無意識地咬得嫣紅,脖頸那片細白的皮膚透著光,看上去香香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