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曦,热水放好了,冬天容易感冒,你去泡个澡吧。”
知道自己在这不方便,时砚之又加了一句,“我马上就离开,你自己注意点。”
门内很快传来一声简短的应答,“好的,你路上慢点。”
鞋柜上除了时砚之的车钥匙就是贺曦孤零零的,他拿上钥匙出门的时候亮起,备注显示:贺静
正要叫她又被挂断,上面显示已经十多通未接电话。
门已经开了时砚之又停住,的车钥匙挂在指尖来来回回,门外冷风顺着缝隙灌进来,贺曦湿透了马靴就在脚边,他注视着又亮起的页面沉思许久最终还是离去。
贺曦这个澡洗的很久,她泡在浴缸里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好像只有那短暂的舒适时光才把烦恼彻底忘掉。
头也没吹,裹了个头巾开门出来。
整个屋子现在温度已经很高了,一开门就是热气直往脸上吹,迎面的空气都全是暖意。
她没碰空调,所以这是时砚之临走时给屋子开的空调?
客厅的餐桌上放了一壶热水和一个玻璃杯,玻璃杯里此刻已经倒了半杯水,另一侧是一条润湿了的白色毛巾,桌子旁边还沾了一个便利贴。
水壶里是生姜茶,记得喝一点祛寒。
杯子里的水现在应该冷了,再倒半杯热水进去就可以直接喝。
要是想明天出去见人的话,记得用冷毛巾敷一下眼睛。
时砚之的迹刚劲有力,锋不受约束,富有力道又具美感。
因为已经提前晾了半杯温水的缘故,生姜茶再倒进去的时候温度刚好可入口,一点很涩的辣味在口蔓延,滑过嗓子。
时砚之不知道的是贺曦虽然喜欢吃辣,但一点不喜欢喝生姜茶,因为贺静出生那会她只要一说自己感冒,孙宁为了故意冷落她照顾贺静,都会打佣人直接给她煮碗生姜茶喝,久而久之,她讨厌上了这个味道。
但这会,贺曦接连喝了两杯。
只是时砚之再这么明显下去,贺曦怕自己真坚持不住了。
去门口反锁的时候贺曦才想起被自己丢在柜子上的,除了未接电话,还有贺静一个小时前的两条新消息。
“姐,这件事完全是二伯母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红包就在她自己包里根本没人拿,你别难过啊,爸爸也很生气,今天说了,不和他们来往了。那个贺安也是他自己摔倒了,他们就是在故意诬陷你,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爸说了,你永远都是他女儿,你也永远都是我姐姐。”
“姐,看到消息给我回个电话好吗?我很担心你。”
贺曦静静坐了很久,最终还是给远在千里外的老人打了个电话:
“奶奶,今年我想提前回去。”
…………
大年初一,无论是飞,高铁还是火车和汽车,相比于平常,都减少了至少一半的班点。
贺曦从网上辗转买了黄牛汽车票,这才在午前赶上最后一班汽车。
等上了车贺曦才给贺永楠了个微信:
“爸,我最近刚好没事,回乡下玩几天,之后回来再联系你。”
贺永楠很快就给她回了,没问太多,也知道确实是该给她时间放松放松,因此回复:
“自己在路上多注意点,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回来,有事给爸打电话。”
从婺城到柚镇大概要坐个小时的火车,贺曦坐在最后面帽子一盖,戴上耳调静音直接闭眼休息。
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压根睡不好,春节车里人又多,她虽坐在后面没怎么被挤到,但吵闹声还是一路不断。
靠在玻璃上小睡了一会,再听见声音醒来的时候售票员已经在喊下车准备了。
从午到晚上点,太阳早已落山,天空也从白色变成漆黑,这里不比婺城,一路上没有那么多的路灯,脚下也大都数都是石子路。
小镇上的人口较少,这边又靠水,所以温度明显比婺城要更低,贺曦出门没想那么多只带了两个羽绒服和一件短款大衣,被冷风一吹,她哈了哈,打了个寒颤,看这样子,这几天还是待在家里不出门的好。
从镇上到奶奶家还有一段的路,贺曦掏出照明,顺带给送春节祝福的朋友回复。
点到时砚之的头像时,贺曦犹豫了一瞬,指在键盘上点开又关闭,最后还是回了他询问“去哪了”的问题。
“趁着最后一个寒假跟朋友出来旅游了,砚之哥新年快乐,万事大吉,开学再见啊!”
老人听说她要回来早已在路口站着等候,看见亮光时有些惊喜的问:“小曦?”
“奶奶!”
贺曦拉着行李箱飞快跑过去,“不是让你在家里等吗?这么冷的天怎么又出来了?”
温君今年已经十了,满头的白,牙齿也掉了不少,一个人在小镇上生活的还算安稳。
“我不冷,你这丫头就穿这一点,你看看这都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