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远:“……”
韩山身子已经擦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淡淡地扫了眼驰远的胸,转过身去穿衣服,扯下浴巾时抬手带起一阵凉风……
驰远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窜起一片:“嘶……冷。”
回到监舍,韩山拿着驰远写好的报告开篇和材料送去季长青办公室。
驰远给热水袋灌好水,塞到被子下。
龚小宝溜达过来:“远哥,要不要按摩?”
驰远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龚小宝挨着驰远坐下,“远哥,这一星期我看你每天累的够呛,想跟你抽个烟说会儿话都没机会,我这不是想关心关心你吗……”
驰远听乐了:“你他妈跟谁学的?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人见状跟着调侃:“龚小宝,你这回进来怎么忽然转性了?”
“可不是,今天还把我床底下的鞋给刷了,咋地,还有按摩业务呢?”
龚小宝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我只给远哥一个人按,这叫……VIp服务!”
驰远半推半就的接受龚小宝的“服务”,别说,还真舒服……
这次回来,龚小宝确实变了,干活卖劲,乐于助人,也不再盯着别人违规打小报告了。
勤杂组不进车间,他便主动帮其他犯人收拾内务倒垃圾。
吴颖给了零花钱,他不用捡别人烟屁股了,他念人个好,就想帮驰远做点什么。
季长青进来点名,就看到一屋子人围观龚小宝给驰远捏肩捶腿,活像狱霸欺压弱小的架势。
他额角抽抽:“干嘛呢!起立,报数!”
驰远急忙爬起来,看到季长青身后的韩山,不禁有些尴尬。
季长青瞪了他一眼,点完名监督犯人就寝后便离开了。
驰远躺到被窝里,脑子里全是卢光宇手腕上深深浅浅的疤痕。
卢光宇自残。
而且时间不短了……
驰远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工具,但是那些痕迹足以让有心人给他扣个私藏刀具的帽子,这比同性恋更严重
他会直接被打成抗拒改造犯人,关禁闭,挂牌批斗是免不了的,监区,管教都会因此受罚,若影响到减刑名额,犯人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可想而知,他漫长的服刑生涯会多难熬……
但是话说回来,齐越森毕竟不是那些不能减刑,破罐子破摔巴不得监狱出点事热闹一下的犯人,他对减刑的渴望有目共睹,按理说不会以此要挟卢光宇。
可除此之外,光是同性恋,空口无凭的指认卢光宇又在怕什么?
驰远有些头疼。
他觉得事情不简单,还是要找机会跟卢光宇问清楚。
下午在目睹齐越森神经质的变脸之后,他忽然确定之前对齐越森那种古怪的感觉不是空穴来风。
甚至,那天篮球架倒下之后,他心底的一丝怀疑也变得有迹可循。
只是现在,要怎么才能有机会单独和卢光宇说话?
他在这边苦思冥想,旁边韩山心情也不平静。
驰远今天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