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楼鹤靖背对着屋里负手而立,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若有所思,两个护卫像两棵松树在他身后不远处直挺挺的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鹤靖让人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屋外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里头,听着屋中孙姨娘的哀嚎声渐渐变成喘息声,还有那几个乞丐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他的脸上尽是嫌弃之色,眼中闪过极度的厌恶。
时间不停在流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孙姨娘的声音渐渐变得痛苦起来且越来越痛苦,听着这声音,楼鹤靖脸上渐渐露出淡然的笑……
天空泛起一肚皮,屋中孙姨娘终于没了声音,没过多久,一个乞丐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到楼鹤靖跟前,低头道,
“老爷,我们三人轮番上阵,那个女人已经没了气息,”
楼鹤靖挥了挥手,对身旁的人道,“去把我许诺的东西拿给他们,叮嘱好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然后把人弄晕,从哪里找来的送回哪里去,”
“是,老爷,”
沈涛应声后招来两个护卫一起去办事,贾涛站在一旁望着几个乞丐被带走,
“老爷,接下来要如何做?”
“去点一把火,把这闲逸居烧了,”
楼鹤靖淡淡的语气中是释然,不再像昨晚一样是满腔怒火。
“老爷,你不进去看看吗?”
贾涛把话说出口后方知不妥,生怕楼鹤靖开罪于他,不料楼鹤靖并未开罪,只是淡淡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对狗男女凄惨的死状,那样子想都能想象得出,去看着反而污了眼,去吧!让火烧的旺一些,最好能把尸骨烧得渣子都不剩,”
“是,老爷。”
楼鹤靖吩咐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突然顿住,“对了,收拾完这里差人帮我向宫中告个假,就说我身子不适,明日早朝再向皇上请罪,”
“是,老爷。”
楼鹤靖离开,贾涛在屋中倒了几桶火油,布置好一切后,他远远的把火把扔向屋中,“轰”的一下,火苗猛的窜起,滔天的火焰把整个屋子吞噬进去……
第二天早上,尚书府中都在传,孙姨娘因做了错事觉得无颜以对,在自己屋中点火自焚了。
楼青羽得知这个消息时,哭的悲天呛地,当她缓过劲后,眼中的悲伤被浓浓的恨意取代,姨娘是个惜命的人,她怎会点火自焚,肯定是爹爹受到楼初言那个贱人的蛊惑,才对姨娘下杀手,想着尸骨无存的孙姨娘,楼青羽又忍不住哭起来。
她心中愤愤道,楼初言,我一定要杀了你给姨娘报仇,只是如今没了姨娘,她只想快些搭上太子,太子对那贱人也恨之入骨,等入了太子府,就借太子的手将那贱人除去,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太子解禁。
当天下午,褚颜上了一趟街,所过之处听到的都是瑾王赐婚的舆论,很多人纷纷打赌,赌楼家几天后会去退婚,赌瑾王的这任未婚妻还有多少天的活路……
在街上溜了一圈,褚颜带着丫头回府,刚到门口就得知萧烨来了府中。
听着这消息,褚颜没回自己院子,径直去了前厅,
前厅里,叶珍娘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萧烨,以前她只觉得瑾王皮囊不错,其他的没一处是让人喜欢的,尤其是他的命格,更是让人敬而远之,
可得知他就是把自己女儿捧在手心长大的师父时,叶珍娘突然觉得瑾王哪哪都不错,容貌在京中无人能及,脾性洁身自好,关键是对自己女儿格外疼爱,
以前叶珍娘最在意的命格之说,现在觉得也无所谓了,就算他真的会克人,那要克的也是别人,绝不是她家初言。
唯一有点不足的是年龄,不过叶珍娘随即一想,就如初言所说的那样,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成熟稳重还会疼人,比那些年轻的毛头小子好太多,更何况瑾王一点都不显老,这成熟稳重的模样,确实是那些毛头小子比不了的,叶珍娘越看越欢喜,瑾王和她家初言,真的很相配。
萧烨知道叶珍娘在打量自己,他仿若未觉的坐在那里,任由其打量着,
余光看见叶珍娘微微点头,萧烨心想,她这是对自己满意吧,果然,还是颜儿师父的身份好用些,瑾王的身份,就连他自己都不喜欢,别人就更嫌弃了。
楼鹤靖看着桌上的一堆礼物,尤其是其中两个盒子装着的画卷,一看那盒子就知道不是凡品,他心中欢喜不已,想着以前自己女儿说她的师父,那是个有银子有实力的人,现在这人变成了自己的准女婿,楼鹤靖心中的那股兴奋劲,把昨晚心里的不适驱赶的一干二净,昨日刚得了二十万两,今日又收到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楼鹤靖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他看着萧烨尽量把语气放自然又不失客气道,
“瑾王殿下来就来,用不着带这么多礼!”
萧烨笑笑道,“听闻楼尚书身子不适,故而带点东西上门探视,”
“今日晨起是不适,不过现在已经无碍了,”
“无碍就好。”
萧烨说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叶珍娘一改疏远的态度,笑道,
“以前不知道你就是初言的师父,一直未能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把初言养得这么好,这些年你对她的好,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自叹不如!”
“楼夫人客气了,颜儿以前是我的徒弟,以后是我的爱人,我对她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