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朗應該知道,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我也不會跟你們回去。」
「這……」官差對視幾眼,無奈道,「如果您執意不肯回去,我們恐怕要冒犯了。」
「你們打不過我們的。」朱寧看一眼身側的伊貝,悄悄握住他的手。
對方顯然對伊貝也有所了解,「我們確實不是二位的對手,但太子殿下知道您在這裡後,肯定會派更多人過來。」
朱寧沉默片刻,爹娘還活著的事不能被發現,她們的安穩生活也不想被打破。
她走到路邊一個代寫書信的攤位前。
「幫我寫幾個字。」
朱寧俯身在攤主耳邊說了一句話,攤主按照朱寧的意願寫完。
朱寧看了一眼,確定無誤後,折起來放進信封里,交給尋人的官差,「把這個給齊朗。」
「這……」官差拿著紙,不知該不該走,那寫信的人似乎只寫了一行字,難道是什麼驚天大秘密不成,能讓太子看過,就放棄尋找朱寧。
「先回去復命吧。」另一個官差道。
「那朱小姐,我們先告辭。」
「不送。」
回去的路上,伊貝問朱寧,「寧兒,你寫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紙條上總共十個字:小時候的事,我想起來了。
「回去和你慢慢說。」
「好。」
皇宮內,齊朗收到朱寧的信後,難得有些失控。
她竟然都想起來了!
還陪自己演了這麼久的戲。
她何時想起來的?
肯定對自己的朗姐姐很失望吧。
那個重傷剛醒,滿臉興奮地說要保護她的人,終於在此刻,清醒過來了。
她恨她嗎?
……
齊朗一直從中午坐到傍晚,最後頹然一嘆,「來人。」
碧水和青石出現。
「傳令下去,不用再找朱寧了,以後有關她的任何消息,都不用再向我匯報。」
之前她可以麻痹自己,她對朱寧的愛,是因為朱寧對她的奮不顧身。
如今謊言被揭穿,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
她再也無法理所應當地將朱寧圈禁在皇宮。
與此同時,城西偏僻處的院子裡。
一個身穿戲服的女人躺在地上,她的心口插著一把長槍。
她嘴角不斷湧出鮮血,目光逐漸失去焦距,卻仍倔強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今天,上官靜學了一曲子,將門男郎替母從軍。
她特意換上戲服,手拿紅纓槍,找來自己唯一的觀眾艾德里。
只是這次她沒有將艾德里綁在椅子上,她想讓自己的戲台更逼真一些,客官怎麼能被綁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