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为自己心意改变找那么多情有可原、深有苦衷的理由?还是说,给过去和现在的人套一个所谓“白月光”、“朱砂痣”的标签,就能最大限度地解放内心深处的负罪、愧疚?
出了电梯,秋时雨直接左拐。
他想不出太多安慰的话,脑子里几经琢磨,只回了简单的一句:“没有人比得过你。”
萧苏寒偏偏就很吃这种“绝对式”的语气。
事实上,他总是源源不断地从秋时雨这里获取能量。
“差不多要登机了,提前和我的秋宝说晚安。”
“爱你!”
秋时雨回了他一个麦吻。
曾记几时,他还因为对方偶尔厚脸皮的讨要而恼羞成怒。而此时此刻,两人隔着语音都能面不改色地连麦泡澡。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男大十八变呢?
*
语音挂断后,回到公寓门口。
秋时雨忽然意识到:他好像把自己锁在外面了。
送个人,把魂儿都给送没了。
上一次这么丢三落四,还是下雨天忘记收小被子……
公寓除了刷卡,其实也有备用钥匙。
秋时雨重新坐了向下的电梯去服务中心申请钥匙,再上来时,又一次见到冰球14号:对方不知道在忙什么,上上下下一趟又一趟。
借着电梯墙面的反光,他快瞥了一眼,随后确定:
这的确不是甄嘉夕能驾驭得了的类型。
这样的男生无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身材好、运动好,有一技之长的同时还具备区别于他人的气质特征,这很方便被人记住。
但这位混血14号总是神色疏离、漫不经心。
好像偌大的s大除了暴力冰球就没有他感兴趣的事物。
忍着一身酸痛躺回沙上,甄嘉夕的电话果然到点儿就来:“萧苏寒走了吧?没记错的话国内a大这会儿是考试月,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飞十多个小时过来,只跟你过了一天一夜又红眼飞回去?”
秋时雨盖着小被子,这会儿正昏昏欲睡呢。
抬手看了看屏保上的时间和心跳,他无奈地回道:“因为追求不一样呀,你的要求是尽可能的靠近满分,极限拉高评估上限,而他的目标是及格万岁、顺利毕业拿到学历文凭。所以你年末的假只休息一天,多玩儿半天都有负罪感,他却敢大摇大摆请了假飞过来。”
甄嘉夕被他两句话说得喉咙口一阵泛酸:“他给你喂了迷魂汤吗?”
就这么护着、这么喜欢?
秋时雨理所当然地点头:“喂不喂我都喜欢。”
甄女士又气又闷:我干嘛多嘴一问?
聊过萧苏寒这一茬,又回到她正上头的冰球14号混血小子,秋时雨说自己今天傍晚看到过他两回:“也许是搬走,也许是刚搬来,我不确定。但有一点你说得对,这小子看着的确不好驾驭,太冷太傲。”
甄嘉夕热情来得快,退堂鼓也打得快:“那好吧。”
她说:“其实我也就是想想而已,遇见新鲜的人和事多看两眼很正常吧?再说了,他没有特别不可取代,我更不会死死纠缠非要一个结果。”
过几天再和学长们碰头,甄嘉夕仍然不改“意志”。
钟励铭叹道:“你最好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