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乾淨雪白,濃長的睫毛顫顫巍巍,眼下的小痣仿佛和睫毛沾點上去的。
因為誤吸了幾縷煙,被嗆得輕咳了一聲,眼眶立刻染上微紅,眼睛濕潤,楚楚可憐,就這樣滿懷期待地看著人,真是讓人很難不答應他的要求。
孟風凌聲音磁性,但說話卻很冷漠:「我只說了你告訴我的內容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你卻讓我承諾保護你。」
「不知道太貪心的小朋友最後都會下場很悽慘嗎?」
黎清:「……我不是小朋友,我十九歲了。」
雖然他看起來年紀可能偏小,但他真的成年了好吧。
孟風凌卻笑了下,語氣平靜卻讓人不寒而慄:「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耐心不太好。」
黎清絞著手,咬著唇,最後仿佛終於抗不下去了,艱澀開口:「你要答應我,我告訴你後你不能傷害我。」
孟風凌點頭,盯著黎清的目光冷冽而銳利:「說吧。」
黎清說:「我能和盛照一隊是因為秋虞,住在春時公寓必須參加任務,秋虞讓盛照照顧我一下,盛照就答應了,我那時還以為盛照是個好人。」
孟風凌淡淡吐出香菸霧,煙霧後的臉龐有些模糊,他仿佛在看黎清又仿佛沒看,就是這種若有似無的打量讓黎清一直不敢鬆懈,就連身體也是繃緊的。
孟風凌知道黎清這會說的話是實話。
盛照挺喜歡秋虞,秋虞如果開口讓他幫忙照顧人,盛照肯定會答應。
只是如果這樣就以為盛照是個好人未免太單純了。
想要得到什麼,取決於你能付出什麼。在這條無行規則運行下,盛照可是說是其中翹楚了。
果然,黎清說:「但我沒想到,在第一天晚上休息的時候,盛照就讓我、讓我……」
他羞憤極了,一張臉通紅,看起來如同掛在枝頭誘人的果實。
孟風凌分明知道他的意思,卻還是問:「讓你怎麼?」
他是故意折騰人。
黎清咬住下嘴唇,貝齒和紅唇映襯衝突出莫名的味道。
「嗯?」孟風凌示意他繼續往下說,只是盯住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興致。
「讓我陪他睡覺。」黎清自暴自棄地說出這句話。
「怎麼睡?」孟風凌又問。
黎清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他,一雙眼瞪得圓圓,有點像被嚇住的貓咪。
這種柔軟可憐,毛茸茸的小動物在末世之後便再未見到過了,孟風凌此刻覺得黎清很像,他一手夾著煙,另一隻手隨意擱在桌上,指節微曲又鬆開。
黎清瑟縮著往後退了一小步,他掠過了這個話題,似乎已經感知到孟風凌對他態度有著的奇怪挑逗。
「第二天我們從北坊里出來,盛照在等我們,晚上我們住在路邊的酒店,我想去洗澡,被盛照拉走了,就在一樓的房間,他想,想……」黎清吞吞吐吐,最後也沒把想的內容說得清楚,只繼續說,「但是我還沒有洗澡,盛照好像有點潔癖,就給我放水了,也沒動我,我洗澡的時候沒敢看他,結果我出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人了,我自己在房間待了很久,也不敢去找他。我擔心盛照以後不願意保護我了,只能去找他,但他卻讓我回去睡覺,我以為他放過我了,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