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藏多年的爱意像激涌的湍流,冲卷着堤口,战长林嘴唇紧抿,良久后,压下冲动,道“他不让我说。”
居云岫眸光微黯。
战长林屈膝坐着,岔开话题“真没给我准备礼物”
“没有。”居云岫冷淡。
“嘁,来而不往非礼也。下次你再这样,我便也不再给你送生辰礼了。”
“不送就不送。”
战长林听出这话里有怨气,靠近“是你亏欠我生辰礼,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他靠太近了,居云岫伸手推开,手指一触碰他脸,“嗖”的缩回。
战长林伸手一摸,下巴处生着一圈胡茬,没来得及刮。
“是人毛,每个男人都会长的,不是狼毛。”
居云岫不理,眼神里仍有些嫌弃神色。
战长林沉默,鬼使神差的,他抓起居云岫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居云岫下意识躲,被他按住。
掌心底下是刺拉拉的触感,以及越来越烫的体温,不知是他的脸在热,还是自己的手在热。
居云岫胸口咚咚有声,盯着战长林黑亮的眼睛,战长林握着她的手,在脸颊上慢慢地摸了一圈,放下时,声音不舍“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你要不喜欢,回头我剃了便是。”
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
这是汉乐府诗陌上桑里罗敷夸赞自己夫君的诗句。居云岫的心跳更快,想要呵斥他,可又隐隐害怕他从此不再讲这样的话。
“什么时候开始长的”
战长林回想自己身体的变化,说“早就开始了。”
居云岫于是又问“从哪里开始的”
上一次现他长毛,是长在手上。
战长林笑“这谁还记得”
居云岫静了静“那,都长在哪些地方”
战长林给她数“脸上,手上,腿上,还有”
“还有”
“还有”战长林脸颊一热,少顷后,歪头凑近她耳朵,声音极低,“你不能知道的地方。”
居云岫放在床面的手蜷缩,蓦地转过身去。
战长林挑眉,故意扯她被褥“躲什么我都没说是什么地方,你就知道了”
“住口。”居云岫羞恼。
战长林笑,知道她脸皮薄,也知道那地方确实不能启齿,便不再挑逗,盯着她背影看了片刻后,放下床幔。
天亮前必须溜走,不然被人现,上报王爷,挨训的可就不止是自己一人。战长林收拢心思,倚靠着床柱环胸而睡,伴随着袭来的疲惫,很快进入梦乡。
卯时,天色灰黑,濛濛晨雾弥漫大街,一人一马从肃王府角门外离开,趁着天还没亮,赶向城门。
及至城门前,天光熹微,早市已开,战长林下马买早点。
“来四个包子”
摆摊卖肉包的商贩“诶”一声,打开笼屉,热气腾腾而上。
战长林伸手往怀里掏钱,摸到一物,拿出来,神色一怔。
天光渐明,战长林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个崭新的护身符,神符上缀着玉珠,珠上有字,是赠送者的名字。
战长林转头望向王府的方向,心神震动。
“来,郎君,刚出炉的鲜肉包,每个两文,一共八文。”
“郎君郎君”
“”
集市喧哗,战长林被商贩的唤声喊回神,笑不拢嘴地将护身符放回衣襟内里,大手一挥,摊铺上哗啦啦落下一把铜钱,粗略一数,竟有十六文。
商贩大喜。
战长林“再来四个”
商贩“”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