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裕景的脸色一变。
6玖年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口袋里震动了不知道多久的手机终于被他掏了出来。
他看也没看就划了接通,放在了耳边飞快道。
“谢了宝贝儿,一会儿回你。”
挂断电话,他转身拉开包间的门。
门外服务员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像是早就察觉不对,却一直拿不准该不该进来,见他开门慌忙迎了上来。
“里面的人,麻烦你们请他出去。他是我的私生,我不认识他。”
私生这个词对一个公众人物来说意味着什么,没人不清楚严重性。服务员立刻抓起了身上的对讲机小声说了些什么,6玖年便听见了脚步声传来。
他这才分神,去看站在门内的人。
该说不愧是程裕景吗?当疯子当的也出类拔萃。原先还震惊和愤怒的男人,此刻再次恢复了冷静理性温文尔雅。
程裕景慢条斯理地和来的经理与安保解释着这是场误会,仍旧是好一手颠倒黑白的伎俩。经理和保安看了眼6玖年,见他没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拿人带走。
程裕景却没让众人为难太久。
他理了理衣领,走过6玖年的时候,留下了轻飘飘的,又没什么逻辑的几句话。
“你还真挺信任他。不过不难办。”
“我现在在Reincore工作,有事可以来找我。”
他侧过头,轻声道:“玖年,有钱男人都是信不过的,尤其在利益面前,希望你记清楚。”
他说完,没再看6玖年,径直离去。
看着程裕景离开,6玖年送走了服务员和经理安保,关上了包间的门。
靠在门板上,他终于松下全身紧绷着的劲,剧烈喘息起来。
手还在抖,他拿起手机划了好几次才点了拨通。
“喂?”电话那头,成箫的声音焦急,“怎么回事,忽然让我给你打电话。”
在程裕景踏进和他同一个密闭空间的那一刻,6玖年就早做了准备。
他给成箫信息,说一旦看到这条消息,就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接不停。
他笑了笑,弯下腰,不动声色地又吸了几口气。
“没事,我就是想玩儿玩儿。”
成箫的声音沉了下来。
“别骗人。”
6玖年只是笑,笑的很大声,让成箫觉得不对劲。
“玖年,你怎么了?”他话音急切,“算了,你现在在哪儿?地址我,我来找你。”
6玖年眼角漫上生理性泪水,他看向自己的手,抖动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痉挛后的剧痛,让他熟悉,也让他害怕。
“没事儿,不用……成箫……”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