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甜只是简单说了句:“我想我不会去找曹总厨说这些的,我是新手,多切点儿菜也是应该。齐主厨这样安排工作,能够让我迅地把菜切好,或者我应该感谢他?”
魏森睁大眼,吃惊地说:“你这是真话?”
丁小甜笑:“你以为呢?事情分正反两面来看,就会有不同的看法了,坏事和好事总是相互转化的。”
魏森听了摇摇头:“丁小甜同志,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很少了,以德报怨,真不错。”
丁小甜“哦”一声,问他:“齐总厨到底有什么怨恨呢?”
魏森扫了丁小甜一眼,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把烟盒放进上衣兜里,又拿出一盒火柴,点燃了烟之后吸了两口,说:“我爸总说你是将来我们红星饭店的主厨,也许等哪天曹总厨不干了,你还可以接她的班……”
后面的话魏森没说了,可是丁小甜已经完全懂了。
齐延波一定是害怕将来自己取代他的位置,成为红星饭店的主厨,成为曹飞霞的左右手。
到时候他不被曹飞霞重视,也许会提前退休,或者被调到其它工作岗位上。
毕竟再过几年,他快五十了。
厨师是一项工作强度很大的工作,尤其是象红星饭店这样生意很好的单位,工作强度更大。
丁小甜进入红星饭店的后厨后,已经看到整个后厨没有过五十岁的厨师,最大年纪的就是齐延波了。
自己的到来,让他提前退休或者调到其它工作岗位上的可能大大增加,他不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丁小甜从别的职工嘴里听说过,齐延波进入红星饭店工作起码有十五年了,资历在整个后厨里是最老的。现在红星饭店后厨的好几个厨师曾经拜他为师。可以说,齐延波在红星饭店的后厨是挺有威望的,一直以来他的工作也做得不错。
曹飞霞做了红星饭店的总厨之后,最近这七八年,县里和市里的各单位食堂和集体饭店的厨师比赛,她都会带上齐延波和方远做副手。
只有这一次县里的厨师比赛,她才没带他去,而是带上了丁小甜。
换了人之后,红星饭店的厨师团队就获得了冠军,比齐延波做曹飞霞的副手时取得的成绩好。
这样一来,齐延波难免会有想法。
丁小甜进入红星饭店来工作,尽管现在还只是厨师,不是主厨,可是很多饭店的工作人员都认为她成为主厨是迟早的事情。
红星饭店后厨的职位又只设置了两名主厨,齐延波被取代似乎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齐延波能不怨恨丁小甜吗?
当他是早班主厨时,他肯定想要借着安排工作刁难一下丁小甜,让她吃点儿苦头,给丁小甜安排切几个小时的菜就是手段之一。
他这样做,还可以美其名曰,为了让丁小甜迅地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厨师,所以才这样严格要求她。
就算是曹飞霞问起,这个借口也很完美。
“魏森,我懂,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这样吧,改天我做点儿香椿拌豆腐,给你们家送过来,你跟你爸妈尝尝鲜。”
“那感情好,丁小甜同志,加油!”
丁小甜去幼儿园接了秀琳回家,把随身空间里面以前冻的豆腐拿出来,加了些白菜,用猪油一炒,加水加粉条炖着吃。
这是为了照顾秀琳脸上的抓痕做的菜,比较营养,也很清淡,做起来也简单。
饭后,她就把老中医给她的药油拿出来,擦到右手腕上,按摩一个多小时,然后才洗漱了睡觉。
擦了药油的手腕,到第二天早上,痛感就消失了很多。
就算再碰上齐延波当天做早班主厨,她也有信心把一天的活儿干下来。
不过却没有,红星饭店的两位主厨总是轮流早班,头一天丁小甜遇到齐延波,第二天去上班就是方远。
方远给她安排的工作强度适中,她好歹能歇一歇,下午下班回去,晚上又用药油擦手腕,按摩一个多小时。
这么一来,她的手腕不会因为连续强度大的切菜工作,而造成永久损伤。
一个月后,丁小甜已经能够连续切上五六个小时的菜,手腕也不疼了。
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五十一元和饭店因为推出她的两道招牌菜奖励的四百元之后,丁小甜去买了一只上海牌女式手表,花掉一百二十元。
为了好好犒劳自己,丁小甜炖了一只鸡,跟女儿好好吃了两天。
乔延波见丁小甜切四五个小时的菜后,也不再在吃饭的时候手抖,反而是跟大家一样正常吃饭,就让丁小甜去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