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衿玉對白珞琳的印象絕對算不上太正面,但也不至於太糟糕,總的來說,她覺得白珞琳還蠻有的。
聞人衿玉尊重每一位omega的不同生活態度,樂於見到更多主流之外的姿態,守序也好,風流也好,總歸是活出了自我,而這正是時代發展的意義。
聞人衿玉在另一張沙發上落座,問道:「白小姐,您不請自來,有什麼事嗎?」
白珞琳下意識湊近了些,然後從身後拿出了一束花,放在兩人之間的矮几上,解釋道:「路過花園時看到了幾株金香玉,清晨的光線照下來,格外美麗,所以特地帶來送給您。」
聞人衿玉不禁失笑,詫異道:「從我家的花園裡摘花,然後再送給我?白小姐,您很有創意。」
白珞琳沒有因為這麼一句話而感到羞慚,無所謂道:「花園裡的花實在太多了,每天都能培育出的種類,眼花繚亂,估計您也來不及一一欣賞吧。然而,它們盛放的時刻太短暫,暗自凋零豈不是可惜?我碰巧見到了,就忍不住想要與您分享。」
聞人衿玉聽完這些話,讓傭人去把那幾支色澤燦爛的月季插在花瓶,回過頭來,說道:「感謝您的好意,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失陪了。」
白珞琳立刻說道:「確實有一件事想請衿玉小姐幫忙。」
聞人衿玉示意她繼續說。
「是這樣的,我的身體一向不好,雖說莊園裡有很多專業的醫生,但我最信任的還是那一位諾德醫生,畢竟,他是我的舊識。」
聞人衿玉微訝,「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說。」
白珞琳笑了笑,「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他估計都不記得我,不必在意。總之,雖然有些添麻煩,但我還是希望能請諾德醫生替我看看,請放心,我不會占用他太多的時間。」
寄居在莊園裡的客人指名要求一位醫生替她看病,這也不算什麼大事,聞人衿玉點了點頭,讓人去請諾德醫生。
諾德醫生為聞人家工作有十多年了,對於精神方面的治療頗有經驗。
由於他是為聞人時濯特意配備的醫生之一,為了應對各種突發狀況,諾德醫生在聞人宅邸中有自己的房間,平時也不會離得太遠。
按理說,最多十分鐘,諾德醫生就該到了。
沒想到匆匆趕來的卻是管家曲女士,曲女士神情不快,仿佛遇到了什麼難解的謎題,她走到聞人衿玉身邊,低聲解釋:「諾德醫生前幾天回鄉探親,按計劃昨天就該回來,現在卻不見蹤影,其他醫生也都聯繫不上他。」
聞人衿玉想了想,「是不是航班延誤了?」
曲女士的聲音壓得更低,「事實上,諾德醫生一離開澤蘭城就失去了蹤跡。」
聞人衿玉一怔,不由得看了一眼白珞琳的方向,白珞琳一無所覺,正低頭飲茶,熱氣氤氳,模糊了她的眉眼。
*
阿淞直到傍晚才回到家來,警局的入職程序太麻煩,她又不放心把這件事完全交給札仲明,只好全程跟在後面。
剛踏進莊園入口,又得知了諾德醫生失聯一事,事情蹊蹺,她只好匆匆趕去調查。
等到把所有信息都搜羅記錄完畢,阿淞難免有些神色疲憊,在聞人衿玉對面坐下。
「諾德醫生每年冬天都要回鄉探親,這算是他的慣例,大家都知道。所以這一次,也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關注。」
阿淞說道:「他房間裡的東西都還在,保險箱裡也留有一些貴重物品,應該不是主動失聯。」
聞人衿玉問道:「他的家鄉在哪裡?」
阿淞記得很清楚,「在北邊,接壤風信帝國的一個小鎮,那個小鎮並不太平,隔三差五就發生一起暴力事件,當初諾德醫生來到澤蘭城,求職最大的訴求就是擁有一個穩定的住處。」
「聽上去他並不眷戀故鄉,結果還是每年回去探親,大概他的親人對他很重要……能聯繫到他的親人嗎?」
阿淞搖了搖頭,「這就是另一個古怪的地方了,剛才我請那邊的官員協助調查,按照諾德醫生留下的地址找過去,周邊村落都問過了,結果那一片區域甚至沒有一個人聽過這個名字。」
事情有些難辦了,既然諾德醫生在個人信息上撒謊,是不是意味著,他還藏有更多的秘密?他在聞人莊園待了這麼多年,是不是懷有別的目的?
聞人莊園裡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唯一一點,不常被人提起的,就是聞人時濯的身體狀況。
而諾德醫生偏偏正是聞人時濯的治療,他是最知道內情的。
聞人衿玉有些煩悶,她不在乎流言蜚語,卻也不希望家事被無關群眾大肆討論,更何況,假如真是那樣,哥哥和母親會作何感想?
她煩躁地移開視線,從會客廳掃過,看到了醫療室的某一扇門,她忽然意識到另一種可能,低聲道:「阿淞,哥哥前段時間中毒……至今沒找到毒藥的來源,現在又發生這種事,你說,會不會和諾德醫生有關?」
阿淞一愣,的確,之前在莊園內部人員中排查,幾乎所有人都查過了,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醫生,畢竟醫生是為了治療病人而存在的,反過來對病人下毒,實在是駭人聽聞,有悖職業道德。
但轉念一想,醫生最了解病人的身體狀況,也有最多的下手機會。
而諾德醫生此時的狀況,也完全符合畏罪潛逃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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