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母亲和嫂子就都到了。
上来就要抱着我哭,喊着乖女儿受委屈了。
两人一唱一和,闻者落泪。
前世我在陈府孤苦无依,他们抢走我最后一点银钱。
病入膏肓的时候,娘亲兄嫂只说自生自灭。
早就忘了我怎么省吃俭用贴补他们生活。
所谓的骨肉相连,也不过如此。
我不动声色抽出双手,“什么事?”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划过不耐烦。
接着换上笑脸,说知道陈泽把大半家产都留给了我。
又开始哭诉侄儿要娶亲家里没有银子。
“他娶不上娘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两人的哭诉都是一顿,料想不到我怎么如此无情。
“那可是你亲亲的侄儿,你不替他打算谁打算。”
“他是爹娘老子都死完了,让一个出嫁的姑姑凑聘礼?”
她们见我毫不松口,也装不下去了。
疾言厉色就要求我立刻拿出来三百两。
接着说什么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我早已累得昏昏欲睡,吩咐送客就去休息。
听翠微说两人在院子里骂了一晚上。
不过多时,汴京城里我的风言风语就传开。
姑婆们几句话,就把我定为六亲不认,冷血自私。
翠微急着说该如何是好,
新开的应天酒楼开业几日后依然门可罗雀。
不必想就是那几位叔伯亲戚们动的手脚。
想拿着亏损的账本对我施压。
我支出来八千两白银,送去顺天府做济贫救弱用。
知府喜笑颜开,直夸夫人大义。
不等我说什么,酒楼里就满是官员宴请招待。
谁不夸我慷慨大方,女中豪杰。
我顺路去逛了一圈,掌柜的说今日净赚五百两。
有了官府的造势,不出几日就成了汴京城内最数一数二的酒楼。
“陈夫人端庄大方,和传闻里的母夜叉不一样呀。”
“还是个大善人,给慈幼局捐了足足八千两白银。”
没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更不论区区名声。
我刚一回府,正厅就坐了好多人。
“八千两银子你都不和我们商量就捐出去?”
我嘲讽一笑,“我的银子和你知会什么?你是老糊涂了吧。”
几人轮番对我发难,都被我顶了回去。
一个老不死的喊着愧对陈家先祖就要往祠堂撞去。
我说到地府记得给老爷带个话。
最终在快要撞到石狮子的时候被他孙子陈晓之拦住。
“你眼里还有孝道吗?”
我抹出几滴眼泪,问这样够不够孝顺。
他们被我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恨不得当场开怀大笑。
陈晓之扶着他爷爷恨恨对我说道。
“林瑶,你别得意。我会让你还回来的。”
“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