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杜亦的雙手抓著兩側的床沿,用咬爛唇瓣的意志力為自己縛上五花大綁,任憑疼痛在他的下腹肆虐,「你總得讓我喊一喊,好堅持下去……」
越昱飛點過襯衫紐扣,余賢的頭像「唰」地一下被調了出來,他挪動椅子坐得離杜亦更近了。
「餵?局長。」余賢蹲在弋的小院裡,頭頂鋪滿陰雲。
杜亦的身體猛地震顫,蒙在眸子上的霧氣瞬間凝成水珠摔了下來。
大雨驟降,毫無預兆,余賢忙將爐里的火熄滅,提溜著弋的小壺躲進屋裡,工牌跟著他移動,余賢禮貌地問:「局長有事嗎?」
「沒有。」
儀器發出刺耳的鳴叫,杜亦胸口劇烈起伏,嘴大張開,抓著床沿的手指不停抽搐。
「不准掛斷。」
「局長?」
「掛斷你會後悔的。」
越昱手一揮,通話界面飄到杜亦的正前方,證件照上的「余賢」泛著淡藍色的光暈。杜亦眼皮顫得什麼都看不見了,他「伸出」耳朵,努力捕捉余賢的氣息。
「你說點什麼,隨便說!」越昱十指交纏,指尖刺進手背。
「啊?」
「說你現在最想說的。」
「我……我想他,想見他。」
余賢坐在門檻上,雨掃濕褲腿,他的手不自覺地抵在胸口,空落落的,裡頭好像啥都沒了。
「想誰!「
「想我的隊長。」
「你的隊長是誰!」
「杜亦……我想杜亦,很想見杜亦。」
白皙的脖頸奮力上揚,青筋清晰可見,冷汗如雨淋漓而下,鮮紅驟然噴滿氧氣罩。
實驗結束,越昱關掉通訊界面。
行動一隊隊長剛歸隊半天便不見蹤影,通訊無人接聽。
三天後,局長越昱親自將杜亦告假的消息通知到行動部。
代號弋的小院被清掃得如同主人常在一般,余賢每天按時按點地來報導,他的老師已經連續四天未出現。
第五天清晨,歪在小院裡睡了整夜的余賢收到了回信。
「外出辦事,勿念。」
余賢緊緊抓著工牌,拇指在彈出的杜亦證件照上輕輕擦過。
「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緊接著,又一條消息彈出。
近一周了,擠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去一半,開始不上不下地懸著。余賢起身拎起掃帚,他一日掃上三四遍,樹上的葉子都不樂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