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的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如釋重負。
還好,還好,他們都認同彼此的觀念。
話說到這裡,就好辦了:「晚上小公爺回來,我自會同小公爺提及,讓他仔細查探一番,看看究竟是哪一方的人要害你。」
謝知行點頭,就聽到謝知筠道:「以後你就住在春華庭,不能再去品讀齋了。」
這一回,姐弟倆的意見就不一致了。
「阿姐,我才去品讀齋幾日,若是再也不去,那我白來這一趟,」謝知行認真辯解,「書還沒清點完,書錄也沒有登好,甩手不幹才遂了對方的意。」
謝知筠剛想同他分辨幾句,抬頭就看到他滿臉認真,竟是一時沒說出話來。
就聽謝知行繼續道:「今日你我大難不死,以後必有福祿,敢在鄴州動手殺害少將軍的小舅子,幕後之人一定很強的信念,或者說我死後他能得到的一定是比付出要多得多。」
「為此,他敢冒風險,也一定要動手。」
「但這一次他沒有成功,他不僅沒成功,還把自己暴露了出來,」謝知行頭腦異常清晰,「阿姐,只要動手,就一定會留下線索,我不信他能做到天衣無縫。」
「既然如此,一擊不成,我認為他短時間內不會再出手,若他再犯,激怒的就不光是謝氏了。」
謝知筠嘆了口氣。
這些她又何嘗不知?
但關心則亂,就如同謝知行說的那樣,明知可能會有危險,還得讓他如常生活,去品讀齋督辦家中的庶務,謝知筠自然會擔憂。
對親人的關心,人人都一樣。
謝知行看向長姐,對她咧嘴一笑:「阿姐,不怕,等晚上我厚臉皮求一求姐夫,讓他派個身手了得的護衛給我,這不就安全了?」
謝知筠愣住了。
她遇到事情總想自己解決,自己能辦到的事情就不求人,即便今日看到謝知行即將落馬,她都想不到要去求衛戟。
她說要讓衛戟查意圖殺害謝知行的兇手,因為那兇手可能不止衝著謝氏嫡長子而來,也可能沖衛氏動手,這背後牽扯利益太深,故而是一定要告知衛戟的。
但她卻從來都沒想過,讓衛戟選一名出色的護衛,貼身保護謝知行。
換句話說,遇到事情她從未想過要去求助衛戟。
謝知行看到長姐說不出話,頗有些少年老成地嘆了口氣。
他搖頭晃腦,嘆息連連:「阿姐,我不是說你,你就是太要強了。」
謝知筠:「……」
謝知筠想當眾表演一下什麼叫要強。
「阿姐,姐夫跟你是一家人啊,」謝知行道,「就連家中的下人都知道,如今咱們同衛氏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有什麼事,當然要一家人一起商量,我這若是出了事,姐夫那肯定也有影響,不能獨善其身了。」
「再說,你們是夫妻,夫妻就是一體,哪裡有什麼你求我我求你的說法,那只是家人之間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