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一惑,前來找太子殿下解惑。」蘇時鶴沒有行禮,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李暢好似也不在意,寬厚的笑笑,讓公公先去備茶,此處便只有他們兩人。「你我兄弟,說罷。」
從他帶笑的臉上,蘇時鶴看不出絲毫的不妥,「臣的王妃呢?」
左右看看這空蕩蕩的宮殿,李暢手指自己,「你在問本宮?」
「太子殿下駕臨宴廳,怎麼也應該是前呼後擁,可昨日臣似乎只見殿下出現過一次便不見了。「蘇時鶴仔細回憶過昨天大婚的場景,此番來找他雖然是貿然之舉沒有證據,可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李暢笑意不減,面不改色,「本宮喜歡清靜,露一面便已是給足了你慶王府面子,還想著我陪完全程?「
「那昨日灌我酒的,又為何都是殿下的大臣?」
「蘇時鶴,你放肆。」李暢剎那間收起笑臉,「入你府上慶賀的都是朝堂的官員,陛下的臣子,如何能算作本宮之人?再者說,本宮難不成還要約束人不得與你喝酒不成!」
他語氣加重,蘇時鶴也轉瞬清醒許多,咬牙低下頭。「臣不敢。」
早就知道他一定會起疑,李暢肅容,「本宮不知道你突然來發什麼瘋,但念在血親的情分上,我便把你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兄弟。今日東宮便容你放縱一次,你大可去找找,有沒有你要的人。」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蘇時鶴屈膝叩拜,「臣不敢,臣失儀,求殿下恕罪。「
」不找了便離開。「李暢也沒個好氣。
見他果真垂著頭走了,連背影似乎都有些失魂落魄,李暢忍不住開口:
「不過一個無所出的低賤女人,又討不了你的歡心,不見就不找了唄。左右你,不是天上地下只愛一個6錦玉,放過她,說不定她也能遇見她的真愛呢。」
果不其然,見他聽完後跨過門檻的步子踉蹌了一下,連肩膀都更垂了幾分。
李暢勾著唇,收回視線。
這般戳臣子的心,可真不算是仁君典範,罪過罪過。
——
越往西北走,天地便越遼闊,見到的人也就越質樸強壯。夾了棉花的襖子已抵禦不了寒冷,穿著動物皮毛的人越來越多。
6修容也給自己置辦了一身厚實的行頭,坐在馬車裡更是吹不著冷風。
只是她這幾日日夜兼程的趕路,也確實是該休息一二了。
離開上一處客棧前,好心的老闆娘跟她說下一處城鎮是會州。那裡是通往西域路上的第一個大城鎮,許多貿易都在那裡完成,商人們裝好了貨物會運往邊塞甚至那些未開化的小國。
等過了會州,就是大梁疆域的西北地界。
帶著滿腔的欣喜,6修容掂掂手中換來的碎銀子,沒有去最豪華的客棧,拐拐繞繞一遍遊覽周圍的景色,一邊挑選住處。
恰好看到一顆巨大的樹,這裡的樹都落了葉,如今只有光禿禿的枝幹,上面還掛著一些沒融化的雪。
6修容被吸引,往那邊走了兩步就發現了一家小客棧,門口一個和善的中年女子正在劈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