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花厅中间,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孤立无援。
卫循便是这时候出现的。
“是我配不上谢娘子。”
“卫世子,他怎么来了?”
“我们刚才的话不会都被他听去了吧……”
这会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只是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卫循在阿鸢身边站定,将她挡在风雨之外。
“谢娘子家世清正,容貌才情品行皆优,是我配不上她,便是她在侯府的那几年,也是孝敬长辈,体恤下人,从未对不起侯府,相反是侯府的众人对不住她。”
“三哥!”卫瑾大惊失色,没想到卫循会在众人面前说这些,这不是将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嘛。
“侯府给她容身之处,有什么对不住她的,三哥你莫要糊涂了!”
卫循闻言转过身来,看向她和旁边的沈秋瑜,那双清冷的眼掩了戾气。
“你之前处处为难她,在她面前立规矩,我可有说错?”
卫瑾脖子一缩,“可我本身就是她的主子……”
“那你和沈秋瑜罚她在雪地里跪足三个时辰呢,这是哪家主子能做出来的事?”
“什么?卫瑾和沈秋瑜竟然这么恶毒,在雪地里跪三个时辰,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怪不得谢娘子跑了,若是不跑可能连命都要被她们蹉磨没了。”
“不是的,这都是阿瑾的主意,不关我事。”
沈秋瑜看着众人鄙夷的眼神,连忙撇清责任。
卫瑾惊愕,“阿瑜?”
明明是她提出的法子,怎么全推给自己了。
卫循看了眼蠢笨如猪的妹妹,眼中的冷意渐浓。
“那沈娘子故意烫伤阿鸢的手,又逼她加急绣屏风呢,也是卫瑾的主意?”
既然决定撕破脸,卫循就毫无保留。
阿鸢的身份是她的污点,若不扭转过来,日后免不了被人抓住做文章。
沈秋瑜妄想颠倒黑白,那自己便将她的真面目揭开。
卫循此话一出,满厅哗然。
谁也没想到外表温婉大度的沈娘子是这样的人,烫手磋磨,雪地罚跪,哪一件都可谓心思歹毒。
“……原来你早就知道。”
沈秋瑜脚步踉跄,猩红的眼望过去,“沈家的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不然怎么会这样巧,她刚算计了阿鸢,父亲就爆出了外室。
原来,这是卫循替阿鸢报仇。
沈秋瑜脸色惨白,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可怕。
“为什么?”
他就对自己没有一点点感情,竟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你不该伤害阿鸢。”
男人声音低沉如重鼓,在他尚被规矩所累时,真的想娶一个温婉良善的妻子。
沈秋瑜伪装的太好,让他信了她的花言巧语,也让阿鸢受到伤害。
如今,该他弥补了。
不该伤害阿鸢?
沈秋瑜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没想到她费尽心机,最后还是败在这个狐媚子手上。
沈秋瑜攥住手心,指甲深陷进肉里,眼中再没有温婉,只剩恶毒。
“卫循,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