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春脸上笑容不变:“张老爷,可能你对大靖朝新律不甚了解,黄石作为跟你有劳动关系的人,他在工作中受到伤害,你是应当支付赔偿金的,我们来这里只能有两种解决方案,要么你跟他私下商量,要么起诉,诉诸公堂让县令裁判。”
张守财当然知道大靖朝新律,他手底下那么多人,自然也会实时更新自己对于律法的认知程度,以此来牵制住手底下的人。
他看向林仲春,语气坚定:“我说了,想要从我这里拿钱,除非是用工作换取劳动果实,其余情况,我是不会付钱的。他要去起诉,那就去吧。”
抬眸,林仲春于顾谌对上眼神。
张守财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明确到似乎手里有重要证据可以让他推卸责任。
既然对方不接受私下和解,商讨赔偿金的问题,那他们就只能选择。唯一的方式,那就是去起诉他。
一般情况下,遇到劳动类纠纷案件,都是先采取仲裁程序,然后才能去起诉。
可此地还处于古代,并不是她之前所熟悉的那个朝代,故此这边要是想要获得工伤赔偿金的话,就只能去衙门起诉,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林仲春起身:“既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张守财低头喝茶:“恕不远送。”
青叶山庄外,农民工依旧在此处聚集。尽管张守财已经下令,让下人关门,但农民工们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更有甚者找到了阴凉处坐着,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趋势。
林仲春将手掌放置额头上方,遮住太阳,让眼睛看的更清楚一些:“你刚刚在里头跟张守财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顾谌双手叉腰,“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但我可以确认一件事情,黄石的工具不是张守财搞的鬼。”
林仲春:“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前,所有的言语都是处于尚待确认的阶段。”
黄石受伤的地点是在稻田,由于顾谌把黄石送去医馆后,立马找了官府的人封锁案地点,故此所有的东西还保存着原来的模样。
林仲春思索道:“你当时现他的时候,他受伤的那只腿是靠近工具的吗?”
“当时我听到救命之后就立马跑了过来。他的腿跟那个工具……靠得很近。”说到这里,顾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好像有点不太对。他的腿受伤成那样,但他的工具跟腿还是有一点距离。既然有一点距离,那他的腿到底是怎么造成那个样子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碾压,把他腿上的肉都给压了出来一样。”
林仲春:“有没有可能是砸伤?被什么重的物件砸了。”
“这个得问白淌和胡医师。”涉及到专业知识,就交给专业的人去解答。
“你们是……?”衙役带人来现场取证,早上的时候有人到了衙门说有人故意谋害他的哥哥,让他们调查真相。
林仲春跟顾谌对了个眼色,尔后道:“我们是华庭书院的学子,跟这起案件有所关联,故此调查。”
“华庭书院的小孩啊!”衙役撅嘴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华庭书院的小孩来不到这里,没想到那么巧就让他撞见了。
虽然说华庭书院是大靖朝的最高学府,但各个衙门里的衙役都不太喜欢跟里头的学生打交道。
别无其他,只因为华庭书院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搅屎棍,走到哪里,哪里就得遭殃,更别提把原先规划好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这不是歧视,而是之前的事情得出来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