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觀察起樹枝,發現許多樹枝都像是從斷口再長出的,到了某一段,就會出現前面一截樹枝較粗,後面一截是從較粗樹枝的截面長出的小枝。她掰下一截小枝,竟有透明的汁液從斷口流出,這汁液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看來,這汁液就是那股腥臭味的來源。
她將小枝也妥帖收起來,準備等6夢紓醒來,問問他的想法。
最後,她走近那堆兔屍,想挑一隻死的時辰不長的看看,竟發現其中有一隻麒麟兔毛皮是完整的。她神識一掃,那隻麒麟兔竟然是活的!
她伸手想將它抓起來,那麒麟兔卻突然暴起,向她的手狠狠咬去。白若霜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一時不察被咬個正著,麒麟兔咬了她就跑,她忍痛去追,結果剛走兩步,腦中就是一陣暈眩。
糟糕!
白若霜暗道不好,她手上被咬的地方留下了一顆兔牙,而現下正有什麼順著兔牙進入她的靈脈。她趕緊用另一隻手點住穴道,希望將這股未知的力量攔下,哪知靈脈中的東西只是佯攻,一股力量突襲她的識海,不過眨眼,她便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等到白若霜再次恢復意識,她發現她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儘管她五感仍在,但是,有什麼別的意識,正在操控她的身體!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取下一根樹上的紅繩,然後施訣將紅繩上原本的靈氣去除,再注入她自己的靈氣。接著,她又將通冥樹的汁液混合鮮血,抹在紅繩之上。做完這些,那隻逃走的麒麟兔自己跑了回來,她的手拿著通冥樹枝,向麒麟兔的身體划去。
隨著白若霜身體的一步步行動,她本人的意識越來越昏沉,眼見控制她身體的意識就要將麒麟兔當場剝皮,她卯足力量,嘗試和幽蓮建立聯繫。
「唉呀。」
白若霜聽到自己開口,然後一股吸力將她的意識吸走,那霸占她身體的意識,企圖將她的意識吞噬!
她痛極了,神魂都在顫抖,那是從未有過的疼痛,仿佛整個靈魂都在被人噬咬。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呼喚那朵與她同生的幽蓮,終於,在她的意識徹底被吃下前,她與幽蓮合二為一。
那股外來的意識也追了過來,試圖吞噬幽蓮。但這幽蓮豈是凡物,它可是長在九幽魔獄的破魔之蓮,數不清的歲月里,幽蓮用它的火焰,燃盡多少邪魔。那意識瞬間便被幽蓮傷到,它逃了開去,又開始控制白若霜的身體,想要繼續去剝皮。
白若霜豈會給它這個機會,她甫一與幽蓮合為一體,便感到一股溫暖親切的力量將她被啃噬過的靈魂漸漸修復,難奈的疼痛逐漸平復。現在的她,對幽蓮的感知更進一層,她控制著幽蓮,在識海內生成一團前所未有的閃耀火團。頃刻之間,她的識海四處都是幽藍色的火焰,焚盡不屬於這片的意識。
識海內的猛烈燃燒過後,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在腦中浮現:
——不好了!前線戰敗了,月魔族的戰士全都犧牲了,後方要被拋棄了!
——師尊,您就和我一起走吧,尊上說了,進入麒麟兔體內只是暫時的,我們終將回到這片土地。
——偉大的尊上,是您給了月魔族希望!我願永生永世追隨您。
「白道友,白道友,你怎麼了?」
孟一槍的聲音將白若霜拉回現實,她睜開雙眼,說道:「我知道她們是誰了。」
「他們?誰?」
「仙魔之戰時,有一部分月魔族奪舍了麒麟兔,躲開了那場封印。」白若霜站起來,指著那些麒麟兔的屍體,「這些麒麟兔的身體裡,都是月魔族的神魂。這一場拍賣會,就是月魔族為了重獲生而設下的鴻門宴。」
她將被咬過的手伸到孟一槍眼前:「剛才我被月魔族的意識攻擊了,她會一種秘法,能幫助她奪下我的身體。還有,我沒猜錯的話,奪舍成功之後,她們利用被害者的靈氣和鮮血、通冥樹的樹汁以及麒麟兔,可以掩蓋奪舍的痕跡和神魂中的魔氣,將自己偽裝成身體的原主人。」
「竟是這樣!那絕不能讓她們成功,一定要阻止這場陰謀!」孟一槍憤然說道。
白若霜站到通冥樹下,她看著這一切,再一次感受到,救世之路任重而道遠。表面和平安寧的世界之下,四處都蟄伏著魔族的餘孽,她要變得更強,所有的黑暗,她都將親手終結。
下一刻,靈氣向白若霜的身體匯聚,一道幽藍色的亮光自她的額心亮起,將她周身的靈氣染上顏色。她絕世的容顏在這黑沉的世界裡熠熠發光,仿若下凡的九天神女,讓人相信,她的神聖、慈悲、堅毅,一定會照亮這個世界,驅除所有的黑暗。
一柱香後,白若霜頓悟結束,修為更進一階,她已步入築基中期。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不知何時醒來的6夢紓賣力地鼓著掌,「恭喜白姑娘,你變得更厲害了,相信不久之後,我就要叫你前輩啦。」
白若霜斂眉一笑:「你怎麼又在瞎說。走吧,把這裡處理掉,將那些魔族統統送到西天。」
說完,她雙手起訣,放出一片蓮火,將通冥樹以及樹下的屍體統統點燃。
沖天的火光剎那間點亮黑夜,吃過鮮血的邪樹,被焚盡罪孽,重生為承載光明的火把。
救世的「神女」轉身離開,去清剿下一個墮落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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