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至於。
畢竟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而且是見過很多豬跑,欣賞過的帥哥不計其數,運氣好時一班地鐵就能看上仨,其中不乏比他帥的。
不過看到程嘉彥為了程黎過敏的事向父母控訴他們的失職,那一刻宋燦覺得他確實很帥。卻沒想到他會先來加她好友,以便隨時了解程黎的動向。
嗯,是個好弟弟。她默默在心裡又給他加了分,還暗暗做起了擁有一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帥氣弟弟的夢。
不過當時的她還並沒想過,這個「弟弟」會跟程黎的重複。
加了好友之後,程嘉彥不時會來找她問起程黎的情況,她也事無巨細一一回復。有的時候,他也會問起她的事情。宋燦只當他是順帶一問,於是也就隨口一答,沒太放在心上,更是無心關注他的生活。
帥哥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要靠近,會變得不幸。
這倒不是什麼被迫害妄想症,而是實打實的經驗之談。
宋燦本科時喜歡過同級的系草,是真的喜歡,不是單純花痴。那時她臉皮還很薄,都不敢盯人家太久,一對上視線就臉紅。
追系草的女生其實不太多,大都是真有幾分姿色的才敢主動上前。宋燦自覺不算什麼驚艷美女,但還是從小被人夸著漂亮,被很多男生追著長大的。她不想留下遺憾,於是就鼓起勇氣沖了。
沒想到系草還挺給面兒,加了微信之後雖說有點忽冷忽熱,但從沒拒絕過她表達的好感,時不時還會突然冒出幾句曖昧話,後來又一起去吃過飯,看過電影。
於是宋燦更上頭了,原本還想等著對方先行動,一見都到這地步了,誰捅破最後那層窗戶紙都一樣,索性主動表了白。
誰知窗戶紙對面是堵牆,差點沒把她手摺了。
系草說:「我覺得現在就在一起太快了,我們對彼此了解得還不夠多,再多相處一下,好不好?下次我來提,表白怎麼能讓女生先開口?」
宋燦失望歸失望,但當時還是天真地以為他只是對感情太負責了。深思熟慮說明成熟穩重,不願讓女生先表白說明紳士。
然而,表白沒等來,卻先等來了他和其他女生出去約會,恰巧被她撞了個正著。對方似乎也沒打算遮掩,堂而皇之的模樣反倒令她理虧,這才意識到她好像並沒有立場生氣和指責。
歌里已經唱得很清楚了:「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一腔熱血冷靜下來,稍一觀察發現,這人早已與很多女生維持著類似的曖昧關係,給人希望,又在確認關係之前止步。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過是仗著自己那副好皮囊。
這就是宋燦得出的結論。
要不是長得帥,他怎麼能有這麼多踐踏他人真心的機會?
從那之後,再看到帥哥,宋燦天然產生了心理免疫,只當是滿足視覺取悅自我的消遣。任你再迷人,姐也就是短暫地愛一下,都是過客,反正花痴又不用負責。
其實最初對程嘉彥,她基本上也是這個心態。區別僅僅在於,他的生活軌跡距離近一些,可供觀察接觸的機會多一些。
再要說別的,那就是他說話有分寸又風,既不會過於親昵引人遐想,又不會冰冷疏離令人無話可說。話題總是能恰到好處地無限延續,似乎只要她不打斷,就永遠不會結束。
所以宋燦覺得這一次花痴維持的時間比以往都久也很正常。
包括程嘉彥的跨年演出,她也自認為只是好奇現實中的帥哥玩樂隊是什麼樣才答應去的,壓根沒想到她平時都懶得出門,怎麼會在那個寒冷的冬夜執著前往。
那天吃完飯後,程嘉彥把她領到後台,給她演示編曲鍵盤怎麼玩,又帶她嘗試著創作了一小段音樂。
氣氛本來輕鬆融洽,卻忽然被剛到的貝斯手打斷了:「喲,這美女誰啊?」他看向程嘉彥確認答案,「你女朋友?」
宋燦原想笑說誤會,卻見程嘉彥看著她,平靜答道:「還不是。」
她正在一個一個戳琴鍵的手指頓時就僵在原處。
還不是?那潛台詞不就是……
「那你再努努力。」貝斯手瞭然地笑了一聲,坐到離他們遠遠的角落去了。
宋燦垂眸盯著琴,猶豫著要不要裝作沒聽懂繼續彈下去,卻聽程嘉彥低聲說:「所以我有機會嗎?以後讓別人那麼稱呼你的機會。」
她一抬頭,就撞進他那雙與琴鍵一樣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坦誠而無畏,像是蘊藏著巨大的能量,縱手一彈就能演奏出激昂的樂章。
說實話,她原本就想單純嗑個顏,並未想過要跟他有進一步發展,可此刻心裡竟驀然綻開一束煙花,連帶著整個心房都怦然震顫。
這突如其來的悸動令宋燦一陣不安,一想到他還是程黎的弟弟,更是平添幾分侷促。他倆以後要是真在一起,她怎麼面對程黎啊?
到時候怎麼交代?
「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弟弟泡了,你能原諒我,叫我一聲弟妹嗎?」
……太尷尬了。
「你不用馬上就給我答案,太倉促了,」程嘉彥並不知道宋燦的腦迴路已經繞過九曲十八彎,見她一直沒吭聲,只當她在為難,「我現在只希望我跟你手機里欣賞的其他帥哥能稍微有點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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