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霧,我真的很過分嗎?」江霧聽見少年聲音沉沉地問。
其實今天夏裊也沒說錯,衛鶯鶯那句詞不太適合夏裊這段曲調,曲調是積極熱烈而張揚的,衛鶯鶯所寫的詞帶了點小愁緒,不太符合整歌的氛圍。
也許是夏裊平時和男生玩得太多,不太照顧女生的情緒,大大咧咧的直說「誒,你這不合適,換一個換一個。」
便把心思敏感的衛鶯鶯給得罪了,江霧在心底無奈嘆息,其實就是一個不太會說話一個又多想了的小問題。
只是這個年紀的少年總是把生活中的小事看得很重,說來也奇怪,江霧能感受到夏裊經常可以理解他默不作聲但想要表達的意思,這種敏銳感知換到別人身上卻失效了。
除了他意外,夏裊好像對所有人都很直男,估計這也是夏裊長得張姣好明艷的臉,卻沒什麼人告白的原因。
想到這裡江霧不禁輕笑了一下,覺得這樣的夏裊還蠻可愛的。
夏裊沒得到回答,反而聽見江霧笑他,嘴角下撇,有點什麼,質問「你笑什麼?」
「笑你可愛。」江霧絲毫不掩飾,大大方方地承認,他真的覺得很可愛。
可愛?夏裊卻怔住了,把這個形容詞在心底又嘀咕了一遍,臉上遲緩的爬上羞紅,像是天際邊的晚霞偷偷跑到了他臉上。
「我。。。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我今天真的很過分嗎?」夏裊覺得心裡怪怪的,像是有一節幼嫩的小苗從心底貧瘠的土壤里鑽了出來,連忙轉移話題。
江霧也不再逗他,只說「有些事情換個說法就不一樣了,啾啾你太直白了。」
「是嗎?這點不好嗎?」夏裊繼續發問。
前面的江霧搖頭,髮絲跟著輕動,「挺好的,所以我才說可愛。」
完蛋,繞不開這個詞了是不是?夏裊佯裝羞憤地握拳敲了下江霧的背,但他不知道他的力氣很輕,像短腿小貓打架一樣,連氣勢都弱上一大半。
倆人沒再說話,江霧騎得快樂些,晚風將少年的頭髮和衣擺揚起,一路霞光追著他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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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蔣妍玉把桌子碗筷交給兩個孩子收拾,自己和夏擎挽著手出去散步了。
江霧主動把洗碗這件是個人都不太想做的事情攬過來,讓夏裊去擦桌子,把菜端進冰箱。
等全部收拾完兩個少年一前一後上樓,在進房間前夏裊拽住江霧的衣擺仰頭問他,「霧霧,我要去跟鶯鶯道歉嗎?」
江霧點點頭,道歉是肯定要的,只是看著夏裊擔心的樣子,笑著揉了一把他的頭「我會教你怎麼說的。」
在江霧的教導下,夏啾啾私聊了衛鶯鶯,主動放軟姿態道歉,解釋自己今天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句詞不太合適。
夏裊還自由發揮了一下,跟衛鶯鶯保證,下次的曲子一定用上她這段詞。
衛鶯鶯隔了好一會兒才回復,夏裊覺得自己都快等成烙餅了,前面翻完背面翻。
好在衛鶯鶯也說她回家仔細想過後,也覺得不是很合適,只是當時在氣頭上,就沒有控制好情緒,現在已經不生夏裊的氣了。
少年的誤會總是很容易解開,徵得衛鶯鶯的原諒後,夏裊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呈大字癱在床上,像是經歷一場兩公里的拉練。
衣擺被少年蹭來蹭去上卷幾分,柔韌細瘦的小腹露了出來,白膩的皮膚生長著細軟可愛的小絨毛,在燈光下染上誘人的光澤。
江霧瞥了一眼又迅移開視線,不敢多看,心裡的癢意像汽水裡蒸騰的氣泡,又像剛拿出來的冰棍散發著繚繞紗白的冷氣,蒸騰而上,自心底升到喉結處,讓江霧不得不吞咽一下,將癢意壓回去。
僅僅如此還不夠,江霧面色鎮定地走過去,拉下夏裊的衣擺「小心肚子被空調吹了著涼。」
夏裊壓根兒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順勢拽住江霧的小臂,感嘆道「霧霧,沒你我可怎麼辦呀。」
在空調房裡待久了,夏裊的手不似平常一樣那麼燙,泛著微微涼意。
江霧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挨著夏裊坐下,「以前不也沒我嗎?」
這是江霧有些介懷的事情,他想要是自己足夠幸運,像祁邂逅一樣在小時候就認識夏裊,那他們能多出好多好多相處的時間,他一定會早早成為世界上最了解夏裊的人。
但是江霧只是偶爾偷偷想一下,他知道自己一直不太幸運,能在現在遇上他的小月亮,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再奢求更多的東西。
夏裊翻身望著他,有些耍無賴,「不管,反正你就是我最大的寶藏!」
江霧嘴角噙笑,看著他沒說話,這話說反了,應該是夏啾啾才是江霧最大的寶藏。
江霧又覺得喉嚨至牙根兒攀爬上來一陣癢意,讓他難以抑制地叫了一聲「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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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一些小挫折後,緊趕慢趕下,白日夢樂隊兩分十五秒的創歌曲正式出爐,歌名叫《逐夢》。
因為不是班級節目,便由梁爭鳴幫他們報上去,已經定下會在文藝節上表演。
並且梁爭鳴告訴幾個孩子,學校考慮到他們的社團是樂隊形式,把他們排在最後,作為壓軸出場,還特地囑咐千萬別讓領導和全體師生失望。
於是白日夢樂隊開始緊鑼密鼓地排練起來,除了每周三的社團活動課,他們還約好每天放學後來活動室練習一個小時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