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簾緊緊合著的臥室內,過舟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的下身,潮濕的褲子黏在身上,讓人不適。
手上的咬傷沒有轉好的跡象,他沒上藥,任由那塊痕跡的顏色越發濃重。
冰得刺骨的水浸濕整個手掌,他揉搓著褲子,泡沫鋪了滿盆,手上力氣越來越重,快要把那條本就單薄的褲子撕扯爛。
發育良好的少年欲望卻不重,這樣的經歷少得可憐,心裡來回把喻蕭衡想了遍,想要去恨又無從恨起,只能把火氣一股腦的全部燒在自己身上。
晾曬好後也許是躲避心理,直到午餐後他都沒與喻蕭衡對視過。
喻蕭衡哪裡知道他的想法,他正在和晉隨組隊打遊戲,晉隨有豐富的帶人經驗,既能給人提供情緒價值又能帶飛。
只有一點,時不時就想把喻蕭衡拐出門。
眼見著一場遊戲就要走上勝利,晉隨一邊操作著遊戲角色一邊說:「寶貝兒,馬場剛出生一匹小馬駒,下午去看看合不合你的眼緣?」
遊戲勝利的圖標跳出,喻蕭衡捏著手指,漫不經心地說:「不了,今天下午真有事。」
晉隨故作傷心地說:「果然,之前都是騙我的,什麼事這麼重要?」
喻蕭衡:「給人開家長會。」
晉隨樂了,從記憶里翻出過舟那張臉,說:「給那小子?寶貝兒,我陪你好不好,我還沒參加過家長會呢。」
喻蕭衡:「晉總願意給我當司機,我當然願意。」
「那就這麼說定了。」晉隨說。
「掛了,有人找來了。」喻蕭衡望向門的方向,腳步聲停在了門邊就再沒有其他聲音傳過來。
過舟又一次看了眼時間,喻蕭衡怕是根本沒把家長會的事情當回事,他就不該和這個人提。
「過舟,不要站在我的門邊鬼鬼祟祟。」喻蕭衡聲音突然響起。
過舟抿唇看著緊閉的房門,抬手開了門,他沒看喻蕭衡,過長的睫毛垂在眼前:「你不是非參加不可。」
喻蕭衡聞言挑了下眉:「生氣了?」
過舟終於看他:「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喻蕭衡盯著他看了幾秒,無奈攤了攤手說:「現在時間還早,難道你們的家長會有規定必須提前一個小時到?」
過舟頓了下,他意識到今天自己格外的焦躁,已經不再像他,只硬著嘴找補,仿若這樣會讓他的異常消失:「路程遠。」
喻蕭衡眨了眨眼睛,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接著突然身體前傾,瞬間,過舟後背發僵,整個人都變得僵硬。
「過舟,你是做了什麼所以才不敢看我嗎?」
過舟又想咬手指了,最好把那塊肉咬爛,只有那樣的疼痛才有可能讓他恢復正常。
好在喻蕭衡沒再追問,站起身說:「再等一會,有人開車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