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夜叉闷哼了一声,反问道:“这重要吗?”继而低声嘀咕道:“这群狗崽子还隐瞒本座的存在。”
虽然很小声的,但是被庚桑羊听到了。他试探性地问道:“我要是放你出来,你该不会立马就杀了我吧?”
海夜叉的神情瞬间就定住了,似乎被问到重点了,他露出坏坏的恶笑:“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有人放你自由,我当即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对你而言死不足惜。知道你获得自由的人也死了。你可以悄无声息地去复仇。这不是一箭双雕吗?”
海夜叉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机灵,赶紧神色庄严地说道:“我誓,不会这样做。”海夜叉信誓旦旦地举起了三根手指。
“否则呢?”庚桑羊追问。
“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庚桑羊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的确没有海夜叉的帮忙,他打不赢海鲛,走不了,别说海鲛了,就连这个暗室都不知道怎么出去。
海夜叉还以为庚桑羊动摇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态。
谁知道庚桑羊淡定地说道:“誓对我来说,毫无约束力。一文不值。”
海夜叉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加上又被看穿了,立马面露不悦,露出了明晃晃的獠牙;手指一弹,露出了又长又弯的指甲利刃。
庚桑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你要是杀了我,那得在这里再耗费多长时间才能遇到四大家族的人呢?”
海夜叉想了想,似乎被说服了,收回了利刃:“所以我们合作才是共赢之道。”
“你说了这么久,都是对你有利的,我没听出哪一点是对我有益的。”
海夜叉寻思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要不这样,你和我签订通灵术契约,这样……”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居然想让本座成为你的所属灵!”海夜叉感到天大的羞辱,怒了,咆哮的声音产生的一股能量波,震开了海水,撞开了庚桑羊,把庚桑羊撞趴在地上。他愤怒地往前压,咒语绳被他扯得已经开始变形。
“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敢这样和本座说话?!”海夜叉已经来到庚桑羊面前,气势逼人地质问道。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单是四大家族后代的这点,就有资格和你这样说话了吧。”庚桑羊没有被这气势吓到,毕竟笼中之鸟,何足挂齿。
海夜叉听完之后爆笑了。本以为自己很狂妄自大,想不到今天也遇到一个和自己趣味相投,不怕死的人:“你很对我胃口。”
庚桑羊听到这句话倒是吓到了。毕竟无法确定这句话是一语双关,还是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能被关押在这个人迹罕至之地,证明海夜叉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搞不好是魔兽,魔兽就是吃人才堕魔的。
外面有海鲛,里面有海夜叉,真的是进退两难。哪哪都不是地方。情况有点棘手。和海夜叉签订契约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既可以打赢海鲛,又可以利用契约防止海夜叉加害自己。如果觉得对方不好,出去之后解约就好了。
当然,谈判的重点在于拉锯战之时磨掉对手的锐气和耐性,让对方露出马脚以便获得对自己最有利的筹码,庚桑羊欲擒故纵地说道:“其实我并不一定要找你做我的所属灵。我只要找和水遁的属性相契合的灵兽做我的所属灵就可以了。你并不是我的唯一选择。而且你究竟是灵兽还是魔兽还不好说。我都不太确定是否要和你签订……”
“秋玥!!”远处高空传来这个呼喊声,是一个雄性的声音。这声音非常急促,加上海浪的荡漾,这声音变得有点颤抖,像是带着哭腔。感觉像是秋玥遇到了什么困境,对方充满救命的叫声。
庚桑羊的吸引力顿时就被吸引走了,眼神都不一样了,完全没在海夜叉身上。远处传来的这名字——“秋玥”,是自己认知中的那个秋玥吗?他的关注点完全在这里了,丝毫没有考虑为何这里能听到别人呼唤秋玥。
远处声音里的秋玥并没有出声,但是能听到她哼哼的挣扎声,似乎被控制了。这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耳熟。搞不好还真是自己所认识的秋玥。
海夜叉此时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老相识吗?”
庚桑羊这才想起来,跟前还杵着个海夜叉呢。听到海夜叉对秋玥如此地遣词造句,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爽。
“哦,还不能说了?”海夜叉贱嗖嗖地讥讽道,继而诱导道:“想看水面上的实况吗?”
庚桑羊眼里闪现一丝渴望:这货居然能展现水面上的场景?庚桑羊知道海夜叉在诱惑自己,但是当内心的欲望被他人窥探到后,似乎就被别人看到了软肋在哪里。他的确想看,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被海夜叉拿捏。
“老相好?”海夜叉进一步试探道。
庚桑羊听到这个用词,整张脸都黑了。
海夜叉会心一笑,坏坏的。他晃动了一下纤长的手指,悬崖峭壁上的海水迅集结,似乎想要汇聚成一个平面:“别眨眼了,这可是在深海才能使出的灵术。对于你这种矛头小孩而言,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海花镜,能窥探近距离的景色。”
海花镜?这货居然能拿出这种等级的宝器?如果说“海夜叉”这三个字对自己来说是个比较陌生的词汇,那么海花镜就不一样了。
海花镜,乃北海海王委托芈氏家族打造的宝器,相当于北海海王在深海里的第二只眼睛。据说是北海海王给初任王后的定情信物,是为了让王后安心深居海底,不再一天到晚想着浮出水面微服私访(出去游玩),才打造的。有了这面海花镜,王后即便足不出户,也能窥探所立之处的海面情况,尤其是凡夫俗子的生活情形,打时间。
海花镜失传好久了,为何会在海夜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