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这么自私!”
人群炸锅了,呼喝声一道接一道,群情激奋,连成一片。甚至有人拥挤上来,想要强夺清水。
张小卒气急而笑。
如果这水是公共资源,他无话可说。可是这水是他凭本事赢的,是他的私有物品,怎么用,用在哪里,关这些人屁事。
再者说,即便牛大娃真的没救了,他也要用这些水把牛大娃的身体清干净,让他干干净净地走。
何况说,牛大娃还有救。
就如6开学所说,有本事你们把这些大道理和设赌擂的人说去,他们那里不仅有水,还有米面馒头大肉银子,让他们把物资都捐献出来啊。
大家同是逃难的可怜人,可怜人何苦为难可怜人。
还是说看他张小卒好欺负?
柿子专挑软的捏吗?
年纪大就可以蛮不讲理吗?
张小卒愈想愈气,一股狂暴气息自他身上散开来,他往前横跨一步,挡在水桶前,横刀而立,一字一句道:“谁敢抢水我便杀谁!可敢一试?”
“这狂暴的气息,真够可怕的。宛如一头野兽。”周剑来感受到张小卒身上散出狂暴气息,心里禁不住咋舌,感觉如果事先不说,让他蒙着眼睛单单感受张小卒的气息,他绝对会以为这是一头凶猛妖兽的气息。
张小卒的强势回应让躁动的人群略微安静了一些,但仍然有人在大喊大叫,人群的情绪马上又暴躁起来。
“先生,您安心给我兄弟清洗伤口,其他事情我来解决,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您。”张小卒向6开学说道。
“好。”6开学点点头,松开老者的拐杖,蹲下身子继续给牛大娃清洗伤口。
“我就不信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一男子挑着眉毛冲张小卒吼叫,手指几乎戳在了张小卒鼻子上。
喊罢,他就上前一步伸手去提水桶。
“何苦逼我?”张小卒神色郁结,都是逃难的可怜人,他真的不想对他们动手。可是如果他不狠辣果决,场面必将难以控制。
他手腕一抖,骨刀刀刃架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道:“这是救我兄弟性命的水,你不能抢。你若再往前一寸,我必杀你。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有水的地方,你自己去取便是。”
最后一句话甫一出口,人群瞬间安静,但紧接着轰的一声沸腾。
“少年郎,哪里有水?”
“张少侠,我家妻儿都要渴死了,求你告诉我哪里有水。”
“少年郎——”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珠子盯着张小卒,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漏掉一个字。
那拄拐的老者也捋着胡须道:“少年郎,你若真能带领大家找到水源,那便是救千万人性命的大功德,西方极乐菩萨席位上当有你一席。”
张小卒心里对老者怨气颇深,压根不爱理他,目光扫视人群说道:“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三十里,接着一路往西,翻过大概二十五座山头,你们会看到一座有双峰的高山,在这座山的南面崖壁下有一道干涸的河流,河流是从地下河洞里流出来的,你们顺着干涸的河洞一路往里走,大概十天的路程,你们就能——”
“我呸!你哄愣子呐!”张小卒话没说完就被抢水的男子打断,他冷笑道:“胡乱诌一个地方,就想骗过我们,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往北走三十里,再翻二十五座山头,还要顺着山洞走十天,你丫的心思真是歹毒,胡乱诌一个地方骗我们去,让我们活活累死在山里。”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拄拐老者颤抖着身子怒斥道。
“肯定是骗人的。若真的有水,他怎么会在这里争水。”
“对,骗人的。大家伙别信他。”
“今天这水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抢水男子冷笑道,说完也不顾骨刀挡在面前,伸手就去提水。
周剑来瞅着张小卒,兀自摇了摇头,自语道:“和这群人已无道理可讲,唯有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四方。”
“横劝竖劝也挡不住你求死的决心,那我就成全你。”张小卒一声叹息,骨刀轻轻一划,斩断了男子的咽喉,跟着一脚踹飞,并道:“血脏,别染了水。”
“杀——杀人啦!”
一声惊恐尖叫,紧接着人群哗啦一声后退,无不目光惊恐地看着张小卒。
张小卒神情冷淡,目光扫视人群,淡声道:“在我心里,你们所有人的命加在一起也不值我兄弟的性命重要。所以,不要逼我。逼急了我,我真会杀人的。四桶清水,我会让先生尽量省着用,剩下的我可以分给你们,但在这之前请你们保持安静。”
“孺子——”拄拐老者刚要痛心疾地喊上两句,可张小卒手中的骨刀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他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张小卒盯着老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我必杀你!”
拄拐老者一张老脸胀得猪肝色,身体气得直哆嗦,可终究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可见他的大义凛然和振振有词,当刀子架到脖子上时,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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