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一如往日,缘一放好狱门疆,取出羽毛大氅躺在篝火旁,只是在歇息前不是送上晚安,而是说“兄长,如果可以话,明天能陪我练一会儿刀吗”
杀生丸睁开眼“练刀”
“嗯,我不想给兄长添麻烦。”缘一有话直说,“到了出羽,我能自保,兄长只要放开手脚就行了。”
杀生丸轻哼一声,显然对半妖识相很满意“连爪牙没练透,就妄想练刀吗犬夜叉,妖怪的刀术可不是人类的剑技,一旦我用刀释放妖力,你会尸骨无存。”
“我明白,所以”缘一温和道,“可以话,希望兄长能用天生牙陪我练刀。这样,不用担心伤到我了。”
杀生丸
原来是在打天生牙主意。
但,他从半妖眼里看不到对父亲遗物的“想要”之心,唯有纯粹期待与希冀,似乎在等他应下。
许是白日所说的“天生牙杀不了活物”勾起了半妖好奇心,这只幼崽其实是想亲眼看看天生牙能不能斩杀活物吧
不算高明的话术。
只是,他杀生丸正好也缺个试刀主。既然幼崽主动撞上来,那么呵,就算是天生牙,打哭幼崽也绰绰有余。
“可以。”杀生丸道,“到时候,敢哭就杀了你。”
缘一“谢谢兄长。”他躺上羽毛大氅,又将绒尾盖在身上,“兄长最好了。”闷头睡觉。
杀生丸
这只幼崽已经被那个白蓝眼的术士带坏了。
他不知他们是如何相处,但听着这幼崽有关“欧尼酱”、“兄长最好了”之类撒娇话,除了那名术士,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教会半妖这些。
可恶的术士
绵长的呼吸传来,半妖早已睡去。杀生丸看向身侧小小的一团,这半妖之年幼,似乎只要他张开手笼住他脑袋,就能轻易杀死他。
换在几个月前,要是半妖惹恼了他,他真会这么做。
可现在
杀生丸垂眸,思绪忽而翻飞到很久以前。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不是很想记起的场景。
圆月之下,潮汐之前。
重伤的父亲站在高处,而他仰望着他背影。鲜血顺着父亲胳膊淌下,这是他见父亲最虚弱的状态。
那天,他没有阻止父亲去救半妖母子,预料了父亲死期。
本以为看惯了两百年生死,会对父亲亡故无感,但他没想到类似“仇恨”情绪可以转移。
父亲死去,半妖存活。就为了这么个东西,父亲死了
无疑,杀生丸对犬夜叉存在并非无感,但绝不会有好感。他不杀他已是仁慈,带在身边教养完全是没可能的事。
谁知命运弄人,小小的半妖还是走到了他身边。他仰望他眼神,一如他曾经仰望自己父亲。
明明那么脆弱
兄长大人,兄长欧尼酱。
杀生丸朝缘一伸出手,是呈爪子形状。他覆上半妖头颅,大掌盖住了孩子整个脑袋。
明明是一爪子就能捏死的半妖。
杀生丸,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父亲问话在他脑中回响。
兄长孩子在笑。
不,父亲。我杀生丸不需要那种无聊东西。之所以不杀半妖,是因为他还不够格。
这般想着,杀生丸放松了手,轻抚半妖毛茸茸的脑袋,再阖目休息。
缘一睡得很踏实,只有冥加窝在一边瑟瑟抖。
冥加太可怕了杀生丸少爷居然摸了摸少爷的头
这事放在谁身上都行,唯独不能放在杀生丸身上在冥加眼里,温馨、亲情和包容与杀生丸的契合度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