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半躺在擂台上饮酒的宋冽琅听他提及前夜,回忆当时场景,本日第四次诗兴大,脱口道:
“抬眼苍穹似墨染,
众眸森森心胆寒。”
“五仙仗剑千夫对”念到此处,他声音愈动情,
“二仙抱头窜,三仙望风逃。”
此诗一成,就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问乾榜第一陌浮沉也微微蹙起了眉。
林风致更是直接炸毛:“宋冽琅你闭嘴吧,我再重申一次真的没人能欣赏你的打油诗,你看连浮沉今日都皱眉了。”
宋冽琅的自信分毫未被他的侮辱性言语打击半分,他撩了撩头,毫不在意道:
“得了吧,陌浮沉在苦海这么多年,光练剑和长个子去了,他懂什么诗啊,只要每行字数一样,在他眼里就是好诗了。他皱眉不就因为我最后一行没和前面对整齐么?”
林风致气得差点抽出背上断刀掷过去:
“上次陌浮沉夸你诗好,我说他根本没有欣赏水平和审美时,你可不是今日这番说辞!”
一旁默默擦剑,气质冷而锐的青年停下手中动作,淡声开口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我在,没聋。”
语罢又继续低头擦剑。
“……总之陌浮沉不能算数,你这诗只有你自己能欣赏,不信你问入画和欧阳。”
二人针锋相对的目光纷纷移向另外两人。
白纱遮面,仙衣飘飘的女子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头看怀里的琵琶,偶尔拨出三两个不成曲调的音符,不曾多看二人一眼,姿态高傲而冷淡。
二人自讨了个没趣,又将目光移向面容软糯的灰衣少年:“欧阳,你来说!”
少年惨遭无妄之灾,看看林风致饱含威胁的神情,再瞅瞅宋冽琅暗藏压迫的目光,左右为难,几乎一瞬间,眼里就涌上泪花:
“你们干嘛老是逮着我欺负,不知道人家胆小不经吓吗呜呜!”
这边擂台上一片鸡飞狗跳,林风致眼见西北角的四人擂台撤了屏蔽阵,又疑神疑鬼地分析:
“当时情况混乱,按理说他们不该知道是我们干的。”
“有人看到奸商卖了一桶眼泪给徐知行。”宋冽琅以手支额,半撑起身体,懒懒道。
“徐知行那小子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精,还记仇。奸商这么坑他的灵石,他不暗地挖坑就算好了,能一五一十告诉他?不可能!”
林风致继续在擂台上绕圈,烦躁地自言自语,
“反正规则允许范围内,随意行事,要怪只怪他们倒霉,偏偏赶上时候了……他们要是查清了想报复,也未尝不可,我们接着就是。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早做准备,欧阳,你数数我们还剩多少灵石。”
软糯少年欧阳弱弱答:“五十。”
林风致道:“你拿法宝去抵押给奸商,先换一部分灵石,准备今晚应战。顺便留意一下,他们是个什么态度。”
“为什么是我。”欧阳嘴一瘪,抱定擂台旗杆不撒手,泪眼汪汪地边嚎边拒绝,“我不去,我做贼心虚!”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