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
“死”字尚未完全出口,便被一声质问打断:
“鬼王阁下,你纵容手下恶鬼围攻伤我,是何居心?”
鬼王定睛一看,只见眼前“扶”浑身浴血,周身伤痕累累,而身后鬼新娘在将白夫人打回原形后,径直朝“扶”扑来。
情况紧急,不容他多做思考,鬼王暂时放弃段成璧,粗壮如柱的手臂抬起,格开鬼新娘利爪,肉山一样的身体一震,怨气爆,一时间连血月都被遮蔽,将厮打的万千厉鬼镇压。
虞渊心下一惊,看着被鬼王挥开后连续撞倒好几根竹子的鬼新娘,心道昭明误我,这鬼王之下的实力,和鬼王的差距似乎有点大吧。
他本以为引鬼新娘和鬼王相斗,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的,谁知道……一招秒啊!
段成璧那边的救援还未结束,危机关头,虞渊只好真身上阵,施展无理取闹大法。
他假装体力不支,虚弱地往鬼王身上一倒,边捂着胸口,边咯血,一副将死之人命不久矣的语气,极力给鬼王泼脏水:
“我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引得鬼王如此恨我,不惜引得万鬼厮杀也要将我除掉,咳咳。”
“扶大人,我……”
鬼王张口欲解释,立马被虞渊打断: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知道,许是我误会了,今天生的一切都只是意外,鬼王没有想要除掉我。扶一人之命,死不足惜,怕只怕落灯回来看到我这样,一气之下会做出点什么,引得夜云崖生灵涂炭……”
“大人你……”
“我死后,麻烦鬼王把我的遗言和遗体带给传世,就说我希望我的棺材是金丝楠木,里面要铺上一层花瓣,不要太粉,我不喜欢,最好再有一点法宝灵石……
墓碑要用上好的花岗石,上面就刻‘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刻狂草,正如我不羁的一生……
还有墓地,一定要风水宝地……”
鬼王脸色神似便秘,屡屡插话而不得,恨不得把对方这张嘴撕了。
在虞渊散思维,就如何就勘风水测吉凶一事侃侃而谈之际,他终于再也再也忍不住,高声打断他的废话:
“大人您脉搏强劲,气息平稳,受的都是皮外伤,根本死不了!”
“额,死不了啊。”
谎言被无情戳穿,虞渊一愣,随后打蛇随棍,借题撒泼,
“死不了你就可以凶我?好啊你,平常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一口一个大人喊得好生真诚,没想到我刚死里逃生,就开始对我大喊大叫,我在夜云崖已经没有威信了是吗?”
那边段成璧已将花舟拉回岸边,将昆山弟子和一群孩童救下。
鬼王再顾不得与虞渊争辩,青色鬼眼直勾勾盯着虞渊,沉声道:
“大人先前无故出现在花舟附近,如今又屡次使计为他们拖延时间,真当我是傻的不成!我不与大人计较,还请大人也莫在与我为难!”
“尔等照顾好大人。”
鬼王一身鬼气迸,回头对属下吩咐,“若我回来之前,大人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
众鬼拜倒,噤若寒蝉。
虞渊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不怕死地要去阻挡鬼王前进步伐,角落里嘶哑的男声忽地响起,充满怨怒:
“鬼王,你对我家大人干了什么?”
落灯在夜云崖搜寻一圈后,并未现虞渊踪迹,心里不由责怪传世小题大做,成日疑神疑鬼。
在回程途中,他恰撞见鬼王宴上的逃难厉鬼,从他们口中打听到宴会上出了事,怕大人有难,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谁知一回来果真见他家素来清贵出尘的大人满身血污,伏于鬼王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