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撂下這句,江辭便落了鎖,扒著門縫往外偷看,旋即又躥到窗戶處,確認沒人偷聽這才把窗戶都關好。
江辭還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拉開椅子就道:「來,坐!」
金玉看她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此人現在不但粗鄙,腦子也壞掉了!
奚翎雪頷,從容不迫,「侯爺昨晚睡得可好?」
上次是她大意了,這一次奚翎雪將毒藥、匕都帶在了身上,若高奕再有歹心,她完全可以將人反制。
「還可以,就是醒的太早,有點困。」江辭清了清嗓子,「那什麼……我們就別繞彎子了,昨天那事你怎麼想的不妨直說,我們開誠布公的聊一聊。」
「也好,」奚翎雪倒了兩杯茶,纖細嫩白的手骨節分明,「那我便直接問了,你到底是何意?」
她不想費力去猜高奕到底存了什麼心思,也不清楚人的態度為何會在一息之間發生如此大的轉變。若是高奕想玩什麼把戲,那她還是把話挑明了,明確的交易總比胡亂猜測要讓她安心。
江辭笑了笑,奚翎雪這麼問應該是看出她與之前的不同了。江辭方才也在想,怎麼才能讓奚翎雪更好的相信自己。
其實也沒必要介紹自己是什麼人,她的世界奚翎雪肯定理解不了。反正對奚翎雪來說都是未知的,倒不如編個親近點的身份,比如就說,認識她的母妃。
人都是這樣,沾親帶故的就好說了。
「奚翎雪,我之前也講過了,現在這副身體裡裝的是另一個靈魂。」江辭指著自己道:「我呢只是個無名小卒,你肯定不認識,但我生前受過安妃娘娘的恩惠……所以我不會害你,反而還會幫你。」
奚翎雪的母親就是安妃,平民出身,人美心善,受她恩惠的多了去了。
果然一聽到逝去的安妃,奚翎雪的神色就變了,「如此荒謬的事,我憑什麼信你?」
江辭凝視著她反問,「事實就擺在眼前,我與高奕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一點想必你多少都有所察覺吧?」
空氣突然安靜,兩人四目相對,眸中暗潮洶湧,仿佛一股無形的電流在中間激盪,彼此都在瘋狂試探。
江辭很了解奚翎雪,這是一個很有膽識的女子,清醒、獨立,即便不信,她應該也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江辭當然也在賭,只不過她覺得自己的勝算更大一些。
奚翎雪眼神微眯,高奕是個粗人,這種話、這般神態,她是絕對裝不出來的。透過那雙不同以往的眼睛,她仿佛真的看到了另一個靈魂……只是,她不敢冒險,對這個人她始終放不下戒備。
「之前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會追究,」江辭道:「以後你也可以放心大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下連金玉也動搖了,忍不住問:「你……說話算數?」
江辭瞥她一眼,「你到現在都沒被亂棍打死,你說我算不算數?」
金玉被噎的很氣,但又覺得很有道理,刺殺侯爺是何等的重罪,高奕竟然都沒讓人抓她?!
奚翎雪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可以,」江辭很爽快的答應,合作嘛當然要簽協議,她懂,「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一起都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