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芸替我解开手铐,我立马起身远离身下的凳子,活动着手腕,小心翼翼地问她:“我是不是没事了?”
张芸芸将手铐收好,“我为你作了担保,文安在警察局门口等你,你先去找他会合。”
我不知道张芸芸和文安是如何出现的,但此刻我迫切地想要离开,立刻依照她的话找到了门口的文安。
他依旧背着那把引人注目的粉色吉他,戴着墨镜站在警局门口的大树下。
我立刻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吉他上亲了一口。
若不是周围有人,我恨不得给他跪下,让他收下我的膝盖。
感谢上苍,感谢吉他。
若不是文安,张芸芸定然不会出面为我担保。
“谢谢。”我自内心地说道。
文安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听到我的声音后他才反应过来,用手在我背上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出来就好,剩下的事,等芸芸出来咱们再谈。”
我松开文安,二十分钟后,张芸芸抱着头盔从警察局走出,我赶忙牵着文安迎上前去。
“先上车,找个吃饭的地方再说。”
我立马说道:“去我那吧,我那儿也能吃东西。”
“行。”
张芸芸看了我一眼,转身朝一旁的重型三轮摩托走去。
她坐上车,将两个头盔抛给我,“给文安戴上。”
待我和文安戴好头盔上车,张芸芸立刻点火启动车子,载着我们离去。
回到老街的早餐店,看到店铺门上的红色油漆和封条时,我愣住了。
红色的油漆杂乱无章地从门上流淌到地上,留下张牙舞爪的痕迹,好似一只咆哮的怪兽要将我吞噬,使得店铺门前一片狼藉。
文安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但张芸芸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望着我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沉默不语,上前趴在早餐店的门上,愤怒地揭下封条,试图将上面的油漆清理干净。
可无论我如何努力,哪怕用袖子去擦拭,那些油漆依旧刺眼地粘在门上,嘲笑着我的无能。
我除了把两个袖子弄脏,在脸上弄出油漆斑点,什么也没清理掉,反倒让自己狼狈不堪。
我紧握着拳头,声音从喉咙里低吼而出。
这家早餐店倾注了我多少心血?我好不容易回归正轨的生活,就这么被毁了。
在向彤的算计下,我瞬间被打回原形。
我知晓这一切定然是钟天华所为,只是没想到他的手竟然能伸到重庆。
他明明只是一个县城的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难道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正当我怒不可遏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程诺。”
我瞬间瞪大眼睛,怀着复杂的情绪扭过头去,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道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身影正朝我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