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抬手接过。
坐在另一边的秦佳彤冷漠而嫌弃地看了眼秦佳苒,就会做这些虚头巴脑的哄人把戏。
秦佳苒:“就不耽误您的路程了,您万事顺利,爷爷。”
她直起背脊,朝车内微微欠身,保持着这个姿势,藏在裙子后的手捏着,掌心汗津津。
过了几秒——
“去坐后面那台车,一起跟着去吧。”秦达荣淡淡说。
秦佳苒闭了闭眼,额上汗水滴下来。
赌赢了。
“爷爷!”秦佳彤顿时坐直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看着窗外微笑的秦佳苒。
“闭嘴。”
秦达荣余光示意秦佳彤安分一点,吐出低冷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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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台港牌奔驰一前一后,途中遇到小堵车,到大浪湾时已是十点半。谢琮月在港岛的私宅就坐落在这里。
比起富豪争相置业的浅水湾、太平山,石澳半岛的豪宅显得神秘许多,山海绿树掩映,若非置身其中,实在是难睹真容。
湿润温柔的海风从宽阔的海湾吹来,绕过茂密的植被,带来清新的中调,涌进秦佳苒的鼻息中,她闭着眼,感受风托起她颤巍巍的灵魂,把耳边秦佳茜不准她出现在谢先生眼前的娇蛮命令抛在脑后。
车顺着山道而上,途经数个空旷优美的高尔夫球场,一路上只有绿和蓝两种主色调,仿佛亳不屑于这座城市的斑斓。
缓速绕了二十多分钟,拐进一条被园丁打理得非常漂亮的绿荫道,一只路牌立着,上面写有“private”的字样。隐隐看见林荫后面藏着一个小型私人足球场,车子又是一拐,视线豁然开朗,出现一栋宏伟的白色建筑。
伦敦做派的老管家站在门前等候客人,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主人家的优雅做派。
“少爷还在工作,厨房正在备午餐,也留了一份早点,不知道老先生吃过没?”瑞叔看向秦达荣,语气里找不出一丝卑微亦或倨傲,只有平淡的礼貌。
秦达荣说:“来之前吃过,我等琮月忙完,不急。”
瑞叔微笑:“您客气。”
他礼貌又带着审视的目光往秦达荣身后的四位女孩扫过,又问:“这几位是?”
“是我的几个孙女,带来见见世面。琮月若是嫌吵,我让司机送她们回去。”
“自然不会。我让佣人备茶水甜点,小姐们若是有兴趣,可以在这自由参观。”瑞叔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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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明亮的书房里,谢琮月坐在书桌后,镜片下黑眸温淡,看不出情绪,在家里,最舒服休闲的地方,他仍旧穿着规矩的西装,温莎结系得一丝不苟,抵着那颗精致的喉结。
大尺寸的高清会议机屏幕上显示一个一个小方块,金发碧眼的白人高管正襟危坐,都紧张地看着这位远在东方的集团总部太子爷。
谢琮月漫不经心地划着平板,审读项目计划书,五分钟后,瑞叔走进来,俯身在谢琮月耳边低语,把情况上报。
“他有几个孙女?”谢琮月没有抬头。
瑞叔:“一共四个。”又无奈补充,“都来了。”
谢琮月若有似无笑一声,他两指抬了抬,瑞叔心领神会地把烟盒递过去。
谢琮月关掉他这边的视频显示,懒散地往后靠,拇指顶开烟盒盖子,抽了一支烟夹在指尖,点火的动作有些漫不经心,火光跳动,点燃他冷漠眉眼,瞬间,又黯淡。
他抽了口烟,缓缓舒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声音暗,难掩清高:“四个孙女一起带过来,他们秦家当我什么人?”
瑞叔无奈,在门口接应的时候,看见四个漂漂亮亮的女生下车,他就已经无语了。秦家吃相未免太难看。
他宽慰道:“您也别恼。老太太不是说了吗,以后不会再提这桩婚事,让您看着办,走个过场敷衍过去就行。”
谢家的权势富贵,有谁舍得放手呢?自然是有一分的机会,就使出一百分的力气,恨不得牢牢抓住,一辈子不放手。
“把他们安排在哪。”谢琮月弹了弹烟灰,问。
“打算带去二楼会客厅。我说您还有个会,让他们等一等。”
谢琮月点头,又抽了一口,微蹙眉,暗劲将烟捻灭在咖啡粉里。
“我这边还有两小时。”
瑞叔点头,“好,我去跟他们说。”
说完,瑞叔欠身,下楼去招呼客人,把一行人领到二楼会客室,又吩咐佣人端来热茶和点心,殊不知,与此同时,跨洋视频会议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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