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人說眼睛不太好的人聽力都十分敏銳,看來確實是這樣。
男孩握著盲杖,駕輕就熟地從屋裡走了出去,仿佛來過很多次,每次走過的路線都已經記在心裡一般。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臨走前還把門捎上。
鄭溫嶠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眼裡意味不明。
鄒姨看出了鄭溫嶠的疑惑,兩隻手撐在桌子上,指腹長年累月積成的繭爬上指尖。
提到這個男孩,鄒姨眼裡湧起了一股如同潮水一般襲來的哀傷,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他,是我的兒子。」
「幾年前曾因為一場意外,之後眼角膜受損之後慢慢就看不見了。」
說起這些如同針刺一般的往事,鄒姨泫然欲泣,這些年半含酸的情緒爬上心口,灼得人生疼。
這些不可迴避的往事在以後的每個瞬間想起,都仿佛重置身於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鄭溫嶠從震驚中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她沒有想到,看著如此慈祥,性格如水一樣的女人曾經遭受過如此重創,更是不敢想,作為一個母親,看到兒子失去光明的那一刻,就是奪走她餘生所有的希望與寄託。
陳謹燃也沉默著,鄒姨面露痛苦的表情,語氣顫抖在重提起兒子時哀痛,他都看在眼裡。
由於經常來這邊的原因,他對鄒姨的狀況很了解,自然也知道鄒姨兒子經歷的那場意外。
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從來沒有主動提過這件事,雖然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卻總沒有表達。
因為他也太能理解,這種心情。
當年他被那位老爺爺從園裡接走,到後面查出病因,這之間的過程在沒有結局落下之前一切都好。
可是上天沒有放過他,自然也一個不落地抓住他身邊所有的人。
爺爺要花錢給他治病,時常只啃下一個饅頭作為午飯。
爺爺讓他別從病房裡出來,他不干,踮腳拉下扶手,看著爺爺雙手捻著這段時間檢查的帳單,指尖不停地顫抖。
他那個時候在眼淚和絕望里看到,原來一個人的脊背,可以彎到這種地步,可以被命運無情摧擊到這種地步。
後來逐漸長大,那脊背在他的記憶里越來越彎,直到最後再也挺不起來,他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病痛從來不是一個人的,而是與你牽腸掛肚的每個人——
都在等候命運的裁決。
在此之前,我會用熱血與鮮花澆灌四肢,睿智與理性占據頭腦,清醒與振作書寫神采,我們必須盡情地做自己。
任憑一腔孤勇占據我在乎的人所有精神支柱,哪怕在未來,我再也無法存在,也會用還在燃燒的餘燼告訴你,我曾這樣炙熱,那樣熱烈,那樣勇敢地做你愛的人。
我會告訴你,我不曾後悔。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